她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一刻不动就要命,一抄这种东西就跟死过一次似的。

“檀清,况,还有,记得让嬷嬷明天早上去提醒提醒卢侧妃王府的规矩。”裴意说罢看向萧煌宇,“你真要这么安排?听说卢青青也是京城三美之一呢。”

萧煌宇浓眉高高的挑起,想起流芳居三字,拿起一块桃花糕塞进嘴里,没有出声。

“唔,真是可惜了一个大美人。”裴意放下手里的书本,修长白玉般的手指接过绿芙递过来的杯盏,优雅地滑着杯盖,神情淡漠,并没有半分怜惜之意。以卢尚书这些年的作为来看,卢家,迟早要处置掉,卢青青进不进府,她的结局……都会一样。

卢青青望着铜镜中含羞带怯的脸,嘴角得意的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昨晚为何她睡过去了,对王爷何时来的并无印象,但是早上浑身的酸痛感,以及喜帕上的落红,她知道自己离王妃之位又近了一步。只要有了子嗣,她就要太后做主把她扶正,最好是休了那个女人。

“卢侧妃,王府的嬷嬷来了。”小丫头屈膝禀报。

卢青青把手中的步摇重重拍在桌子上:“不许叫卢侧妃!告诉他们,都不准叫卢侧妃!再听到我就撕了你的嘴!”

小丫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卢青青,“咚”的一声跪倒了地上:“是,是……”

嘉敏为难地看着卢青青,这可不是在尚书府,侧妃娘娘还是这么一意孤行的,这里可没人宠着她,让着她!上头有王妃,有王爷,说白了,她可算不得这府里的正经主子!

嘉敏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娘娘,是不是让府里的嬷嬷先进来,说不定有什么事呢。”

“嗯。让她进来吧”卢青青转过身,应了一声,“还不滚出去!”小丫头哆哆嗦嗦的行了礼,退出了房门。

不出片刻,一个穿深蓝对襟襦裙的嬷嬷被引了进来。嬷嬷低头缓步走到卢青青面前,屈膝福了福身:“奴婢薛氏,见过卢侧妃娘娘。”卢青青笑着上前扶起薛嬷嬷:“薛妈妈客气了,青青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情指望妈妈指点呢。嘉敏,快扶薛妈妈坐下。”

薛嬷嬷退后半步,避开了卢青青的手:“侧妃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是奉王爷之名来跟侧妃娘娘说说府里的规矩的。”

卢青青眼里滑过一丝恼怒,这贱婢,真是不知好歹。卢青青回身坐下:“既然是王爷嘱咐的,还劳请妈妈好好跟青青说道说道。”

“是。王爷说了,王妃娘娘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府里姬妾侧妃不必早晚去给娘娘请安,侧妃娘娘没事最好待在西苑,不要四处走动,王妃的院子,没有王爷或者王妃的允许不能随意进出。侧妃娘娘有事可以直接回了管家或者紫菀大丫头。府里最忌嚼主子舌根,还请侧妃娘娘院子里的人谨言慎行。”薛嬷嬷面无表情的回了话,“若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卢青青从薛嬷嬷一番话里回过神时,屋里只剩她和侍女了。这些规矩听上去是向着王妃的,可是不主中馈,不管姬妾,王妃不就是个空架子吗?这府里的王妃,到底王爷重视还是不重视?母亲说得对,和男人的宠爱比起来,名分都是其次!有了宠爱,何愁没有名分。

听说这王妃是两年前为砺王冲喜娶过来的,府外的人几乎没人见过,果真是神秘得很……不行,她还是得去探探。

碧池曲径,小桥流水,弯曲的桥廊逶迤曲折,湖中心的阁楼,精巧华美。

站在亭中,俯可以看湖水白莲,仰可观蓝天浮云,湖岸上皆是坐落在树木花丛中的亭台楼阁,风景如画。

卢青青走在桥廊上,心里为这里的草木建筑感到惊艳。这个偏院并不大,可是可以看出来一草一木皆是精心布置过的。转过一簇花丛,垂花门渐渐显露了出来。卢青青上前一步,柔柔出声:“这位小哥,烦你向王妃禀报,妾身来给王妃请安。”

黑衣小厮抱着剑一声不吭。

卢青青咬了咬唇:“王妃可是恼青青来晚了,青青一直惦记着来给王妃请安,可是……昨晚……王爷他……”卢青青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抬眼偷偷看了屋里一眼。

黑衣小厮抱着剑一声不吭。

卢青青像是卯足了劲儿的一拳挥在了空中,这人,莫不是哑巴?罢了罢了,卢青青优雅地提着裙裾,一脚跨过了门栏,身后的侍女突然尖叫了起来。一阵冷风袭来,卢青青感到了脖子上的凉意,她慢慢的垂下头,看见脖子前横着明晃晃的剑脸唰的一下全白了。“啊!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卢尚书家嫡出的小姐!是太后亲赐的……”卢青青气虚腿软地慌张向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在裙摆上,尖叫着向后倒去。身后的婢女像是被吓住了,竟没人上前扶住她。

待婢女回过神,把灰头土脸的卢青青连拖带抱地扶起来,黑衣小厮的剑已经进了壳,人还是一声不吭的站着,刚刚那一剑像是幻觉。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卢青青一手扶着已经散乱的发髻,一手指着小厮恼怒的尖声叫道。

话毕,卢青青看见黑衣小厮动了。他转身看向卢青青,慢慢抽出剑,轻轻向前挥了挥,似乎在比划哪个角度砍下去更为顺手,比划完,他一字一顿地说:“喧哗者,杀无赦。”

春日的阳光洒下,透过一棵棵苍翠挺拔的松柏枝桠,在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光影。微风温柔地拂过众人衣摆,吹起优美的弧度,大片墨绿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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