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中头戴莲花冠的道人看着远方。
因为穷尽极目之处走来了一个道人,手中持有一支清脆七彩的菩提枝。
人还未到却是远远说了一句:“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道兄你厚此薄彼了。”
星河之上戴莲花冠的道人只手一伸,手中多了一柄宝剑。
剑鄂乃是绿莹莹的荷叶,这时候莲花冠的道士身上却是走出另外一个道人,脸上三缕长须,不见喜怒却是威严自起,接过了青萍剑却是笑一笑道:“来来来,我与你做过一场便是。”
说完一顿足却是足下生出万朵红莲化作一个巨大的莲台,迎着远处走来的那个道人便杀了过去。
这时那手持七彩菩提枝的道人却是大喝一声:“门人何在,速来助我。”
听得一声鸣叫,星空之中却是飞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孔雀,其尾出五色光华,持菩提枝的道人上了孔雀背,亦是迎着那红色莲台上的道人杀去。
洛阳城的夜色里悠悠清风。
相思君漫步在朱雀大街,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魔师宫门口。
正在这时一架软轿也到了魔师宫的门口,刚好与相思君撞见了。
然后一时间两边都没有搭话,却是气氛有些紧张,这位相思君已经抬头看了一眼天幕,手摸上了腰间那把装饰用的佩剑的剑柄。
就在这时候,却是软轿一停,从中走出一个婀娜身影,见到相思君微微颔首拱手抱拳一礼。
这一下闹了相思君一个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想错了,对方虽然气息强大,但是这礼仪得体应该是应约到访魔师宫的。
就在这时魔师宫的正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却是牛余德在紫陌客的陪同下开门迎客。
这待遇更是让相思君有些措手不及。
远远地拱手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居然劳的魔师宫开中门迎客。”
即是试探又是诚心发问。
那女子没有回话,却是开门的紫陌客开口答话道:“这是教主的旧识白姑娘,相思君你失礼了,在我魔师宫门前叨扰贵客。”
这时候女子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相思君,然后笑出声来:“紫陌先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乐坊卖艺的女子,相思君这不算轻薄失礼。再说我与圣尊者只算奴婢,这一句贵客算是紫陌先生高抬我了。”
随即又对着相思君再次拱手道:“我名白山水,乐坊的琴师。”
相思君这一下倒是真的措手不及了,原来是最近大半年来声名鹊起的白大家。自己也曾投贴数次未曾得到一封邀约的抱月楼琴曲大家。
片刻后果然是一个小厮抱着一架琴盒跟了上去,这一下相思君更加懊悔不已。
眼看白山水进了魔师宫,相思君便准备快步跟上去。
却是进门之前被紫陌客伸手拦住了:“相思君,魔师宫今日恕不接待外客了。您要来访还请改日。”
随即便传来了大门“嘭”得一声关门。
此刻百花殿里不论是敦煌君还是小随遇,亦或是慕容子明和安慕希皆是正襟危坐。
因为红尘客安排说晚间请了最近闻名天下乐坊的白大家来魔师宫抚琴论曲给魔宗首徒和圣子补课的时候,就是敦煌君亦大吃一惊这么容易约到的嘛,就算是慕容世家家主辽东君约了数次亦没能约到巡查姑苏城时的白大家。
坊间传闻这位白大家算是乐坊界琴曲的魁首了,隐约着抱月楼也有天下舞坊青楼第一的架势了。
因为抱月楼的规矩大,够大,足够大。
曾经有京中勋贵子弟强抢了抱月楼的姑娘带回了府,然后听说是那位管事的另一位白大家白柳烟发了一句话。然后第二天那位姑娘不仅没被糟蹋,八台大轿送回了抱月楼。然后还有那家勋贵二品伯爵府的大管家亲自陪送回来的,同时送回来的还有那位贵公子的一个小指当做赔罪。强抢了抱月楼的姑娘按照最高夜的价翻了倍的送钱算作是这一夜受到的惊吓安慰。
相思君在府门口溜达了半天,想抬手扣门又觉得是否唐突了佳人。
最后居然是心头灵光一闪,直接走进侧门的那条巷街,然后也不蒙脸,反而拿出了一品灵器的宝剑把腰间的佩剑换了下去。
然后一个纵身翻墙而入,正好撞见侧门口喂马的黄泉客和燕云十八骑。还好安慕希正好路过,这位相思君才厚着脸皮打了个招呼,说是跟着听个曲和姬家小姐约好了的。
那勾搭在安慕希肩头的手,不知是师徒情深还是扣作人质,反正是把黄泉客在内的众人唬的当真是没敢动。
只不过等安慕希被勾肩搭背一起带进百花殿的时候,确实是被红尘客狠狠的送上了一记白眼。
除了安慕希之外的所有人心湖中响起了一句:“慕遥,你就是这般不要脸的。还翻墙而入,你当这魔师宫是放鸭子的野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此时的白山水却是早已在青玉王座之前重新安置的一方主位坐下,给左右坐着的慕容子明和小随遇开始讲解最近流行的战歌以破阵乐为主,然后却是不时弹奏一小段。
相思君却是真的像没脸没皮一般,勾肩搭背拉着安慕希,惹得安慕希只敢正襟危坐,身边这位半个师尊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摸出一壶酒自己喝上了。
惹得红尘客不停的白眼袭来,看见也只是摆摆手示意红尘客不要计较算了。
敦煌君依旧在偏殿背对着众人,究竟是在疗伤还是听乐,相思君吃不准,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