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要你亲自去金营商议和谈之事!”
此话一出,赵佶的瞳孔猛的一缩,虽然赵榛已经提醒过他,金人不会放过他这个已经退居二线的太上皇。
但赵佶心里面总有点小期盼,只要小心翼翼的满足金人任何要求,金人应该可以放过他。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寡人……寡人……”赵佶不知道说什么好,眼角有点酸,竟然泪水流了下来,鼻子有点涩,鼻涕也垂了下来,吸一下,滋溜的声音,整个大殿都听的清清楚楚。
更要命的是,或许只有赵佶自己知道,裤子的中间已经湿了。
即使离了不近的距离,时俊还是感觉有一种微微的腥臭味,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无论是这里的人还是事情,都阻止不了时俊对于宋廷的傲慢。“只是小宋皇来和谈,实在不够诚意,只有你这老宋皇一起来见我们大元帅,大元帅才会考虑和你们和谈。”
谁料那赵佶竟是忍不住放生大哭起来,颤抖的身躯从座椅上坠落。
身旁的官宦想要扶起赵佶,却被后者一把推开。
“求求你们放过寡人吧,求求你们了,你们什么要求寡人都能答应,什么都答应,只要放过寡人,只要放过寡人,哇啊!”
站也站不起来的赵佶,从那地面上,爬,硬是爬向金人的使者,哭啼着抱着使者的大腿不放。
这要是让别的宋人看到,大宋的皇者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毫无气节,怕是都要觉得丢人现眼了。
但赵佶顾不得这么多,为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颜面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对于区区的一个金人使者卑躬屈膝,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让使者更加看轻整个宋廷。
“南人真是一群烂货。”时俊轻蔑的哼道,硬是把赵佶踹的老远。
幸亏官宦即使扶住,要不然撞到台阶,非是伤残不可。
主仆二人已然抱作一团,哭成泪人。
但时俊的眼里只有冷漠,森然的接着说道。“大元帅要你去金营,你就得去,若敢违抗,你可想清楚后果!”
赵佶没有回答,或者是根本无助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嚎哭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之内。
时俊有些不耐烦。“最后一件事情,大元帅还点名要两个人,让我这次带回去。”
主仆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时俊那高傲的目光。
目光之下,尖细的虎牙随着微动的嘴唇反射着森冷的光芒。“贤褔帝姬,以及……”时俊顿了顿,继续道。“……和福帝姬。”
此时的宋廷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反抗可能,金人似乎也不急于一下子按死整个宋廷,反而像是一个十足的反派,一点点玩弄着猎物的身体和心灵。
但是这样的反派行为并没有得到阻止,宋廷如同被凌迟一般,承受着金人接连不断地羞辱和蹂躏。
他们享受着过程,从那宋人的悲惨中得到快乐,一刀,又一刀,一遍,又一遍。
赵佶当然没有拒绝使者索要公主的行为,与公主帝姬被带走相比,他更难受的是金人亲口要求他去金营。
时俊离开了,官宦替着赵佶向亲从官们吩咐,让他们去后宫带走两位公主。
而赵佶失神的瘫坐在大殿上,早已没了神采。
“不要,寡人不能去,不能去!”赵佶有些失心疯的抱着头,重复着同样的话语。那金人带来的恐惧让他的内心无法平息。
“官家,要不然,相信信王一回?”一旁的官宦叹息一声,便是提醒道。
这让绝望的赵佶突然冷静了下来,对,对,对,赵佶连连拍掌,扶手大笑,忽哭忽笑,内心足见崩溃。
赵佶想到了赵榛,赵榛之前就已经预料金人会再一次索要他去金营,这才一天就应验了。
那么他的脱身之法可以相信,对,必然可以相信。
还缺时机,时机就是金人使者到来之时,那么已经到了可以逃出汴京的时机了吧!
时机到了吧!
受不了了啊!
等不及了啊!
快点带寡人逃出去吧!
赵佶的内心嘶吼着。“十八儿在哪!十八儿在哪!快把他找来!”
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了!
……
使者的队伍缓缓向着宫外前行,周围有着亲从官仪仗队护送,护送着其中的轿撵。
整个队伍里所有人都是垂头丧气,也只有中间的金人使者时俊,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在那车撵之中,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女子的哭啼之声。
被金人索要的和福帝姬赵珠儿和贤褔帝姬赵金儿正在其中。
大的赵金儿也只有二八之年,总归是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贤褔帝姬也只能在轿撵中无助的哭泣。
也只有懵懂的和福公主还无法理解这一切,无法理解贤褔公主为什么哭,无法理解她们这要被带到哪里去?
“十五姐,为什么哭呢?”
没有回答。
“我们要去哪?是和其他的姐姐一样出宫么?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仍然没有回答。
和福试图掀开车撵的帘子,但那似乎已经被封死,生气的扯了扯,扁着小嘴不太高兴。“十八哥也会来么?生气,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见不到人影,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十五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呜。”哭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