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哥们,你大声点,”西门贺虽然可以隐隐地听到,但仍装出很是不满地大声叫道,“我听不见啊。”
“我没办法大声,”雷彪听见对方的嗓音这么大,大吃了一惊,忙嘘意噤声,“大哥,你小声点。”
西门贺心里又是一阵偷乐,得意的眼神横扫了春花和夏莲那两位侍婢,连续跳动了几下眉毛,又把目光转下了雷彪:“不要怕,有话好好说。”
“我、我没怕,”雷彪心里也是急啊,但这句话确实难以大声开口,“老兄,这句话真的没办法大声说。”
“什么话这么难以说出口?”西门贺一时也是大惑不解,知道对方刚要说的好像是一本什么书,但不知为什么竟然如此地难以开口,“如果是爷们,那就大声说出来。”
“大哥,我当然是爷们,很纯,真的。”雷彪心里大急,但顾虑到今天的面子形象问题,他却真的万万不能大声说出口,所以他心里的这个急啊,真的是急焚攻心,“可是,我、真的不能大声说出口啊……”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西门贺本是聪明之徒,也非“泛泛之辈”,于是决定指点他一二,“哥们,你刚才想说的是不是一本书?”
雷彪心中正在急焚,欲言无词、措词无方,闻言眼睛一亮,忙“嬉皮笑脸”地点了点头,“对对对,大哥,你真厉害……”
“如果是指书籍的话,”西门贺的声音不由得又大声了起来,“哥们,你尽管大声说出来。”
“哦?”雷彪一愣,心中大是不解,如果真的如他所言,任何书籍都可以大声说出来的话,那……不行,这种书是万万不能大声说出来的,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在此时此地,“大哥,我真的不能大声说啊。”
“哥们,这你就不懂了吧,”西门贺又开始得意了起来,“凡是能出版发行的书籍,都是源由朝廷恩准、官方出版、指定印刷、渠道发行、普及大众,你说像这样的书籍,大家都可以广为阅读,普遍流传了,你为何却不能朗声言传?像你这样‘离群索居’的行径,可是有悖大庭广众文生仕子的形象啊。”
“咦?说得也是……”象我这样胸前长毛、而且还是生长旺盛的样子,也算文生仕子?不象啊……雷彪左看右看了一会,自己都觉得不象。
但随即眼睛却亮了一下,是啊,既然是能够广为流传的,为何不能大声言传呢?天底下所有的文生仕子都可以“胆大包天”,我又为何不能?可是心中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大哥,这种、这种书真的不怕大声说出来?”
“笑话,”西门贺此时显得颇为不满地冷嗤了一声,“既然可以出版发行,为何不能大声言谈?”
“可、可是,”雷彪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但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下了决心,依然怯生生地靠近西门贺的身旁,轻声地说道,“唉,我还是说出来吧……”
“嗯……”西门贺闻言,频频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是个爷们,说,不要怕。”
“大哥,我可先声明啊,我没怕啊,”雷彪虎目一瞪,急得面红耳赤,随即大声说道,“这本书叫《春……宫……》。”
他在说《春宫秘术》时,“春”字的声音非常的大,但“春”字刚说出,心中忽然又有了些许的顾虑,既而泄气敛声地说出了“宫”字,而后面的“秘术”两字,更是因弱不成声而几乎仅见其嘴唇蠕动了。
本来,就算他的声音很小,近在咫尺的西门贺也应该会听到“宫”字才是,但这家伙一心只想着卖弄其自认为“渊博”的学识而似乎心不在焉地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对,就是这本书,《春秋》嘛,谁人不识?……哎呀,哥们,真想不到,你竟然也读过这本书……”
“……哎,哎,老兄,”雷彪连忙拉扯了几下西门贺的衣襟,窃形贼像地小心翼翼道,“不是,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西门贺有点惑解地望着雷彪,连眨了几下眼睛,不知对方此话何意,但随即便明白了,“哦——原来你是不好意思说,是吗?……没关系,这本书,所有的文生仕子都以熟读牵记为荣,你大可高谈阔论……”
“不是,不是,”雷彪心里这个急啊,还真不是一般的,但又不敢大声说出来,刚才给了对方一点暗示,但对方却“揣精明装糊涂”,怎么办?好在他也不是“愚蠢”之徒,很快便又有了办法,“大哥,我说的书是……四个字……”
雷彪边说边伸出手指头,曲指一根接一根地点数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过旁人是绝对是听不到他所念的是《春宫秘术》的。
“四个字?……”西门贺果然“聪明绝顶”,闻声辨数便知道了对方所要说的是什么,“既然是‘春’字起头,那不就是《春秋左传》吗?一样的……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啊?哥们。”
这回换成雷彪大眼瞪小眼了,虽然自己不识多少字,但可以铁定《春秋左传》和《春宫秘术》是两本不同书名的书。
为何?就因为自己的一些“莫逆之交”曾多次眉飞色舞地嬉笑此间的“精髓”,但至于是不是异名同书,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识字不多,而且就象刚才对方也说了,什么《春秋》和《春秋左传》,虽然不同名,但却是同一本书,那自己的这本《春宫秘术》看来也是同一本书了,“真的?大哥,那这样说来,凡是能熟读四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