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无可奈何睁开了眼,正对上某人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没有。”
声音瓮声瓮气的,软软糯糯一听像是没睡醒,萧重月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一软,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宫天歌挣脱开他的手,又把头埋进了被子,只露出了个额头,她才不会告诉萧重月呢,只是他这样近距离贴着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就说出来了,堂堂宫天歌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吃这口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醋,多没面子。
“没事就是没事,你早点去歇着吧,我困了,要睡了。”
萧重月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宫天歌闭上了眼,面色还是有些不好,天色已晚,他再追问下去怕是两个人都别睡了,明天还有任务,他们都得养精蓄锐。
想到这,萧重月便点了点头,道:“好,不早了,你快休息,我就在外间,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完,他就伸手替她掖好了被子,最后深深地看了宫天歌一眼,才转身离开。
宫天歌在萧重月的气息消失不见的一刹那,就猛地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呼……
心里头像是塞了一团浸满水的棉花一样,又沉又凉。
宫天歌看向那一扇木门,木门之外就是萧重月,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扇门,她只要一喊萧重月就会进来。
可是实际上,她却是一脸落寞地躺了回去,拉上被子盖好自己。
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呢?她真是太奇怪了,竟然会因为金世东说的一个传言不高兴这么久!
宫天歌转过身背对着门,闭上眼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着再眯一会儿她就能睡着了。
而外面,萧重月背靠着门打坐修炼,几次沉心,还是不能进入状态。
他再次失败后,睁开眼看向天花板。
背后房间里传来某人窸窸窣窣的动静,这人是怎么了?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这么能动弹?
他实在是修炼不下去,便起身走了出来,想在院子里透透气。
“主子。”一直在院子里候着的青栀半跪行礼道。
“今日她都见过什么人?”萧重月走到院子中摆放着的藤木桌椅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隔着桌子的那边就放着一张躺椅,一看就是宫天歌经常躺着的地方。
青栀猜想估计是主子终于察觉到小主子心情不好想要来问问原因了,便添油加醋道:“回主子,今日小主子除了教几个孩子念书外,就见了金家的人,送客后就毒发了,奴婢不敢确定是不是……”
“金家的人?金世东?”
“还有那位木培青。”
萧重月冷着脸,手中把玩着桌上摆着的精致陶瓷茶具,道:“他们说了什么?”
“不知主子可知道这几日小主子与荣氏医馆的赌约一事。”
“什么赌约?”萧重月疑惑,她还和荣家有赌约?
“前几日小主子前去荣氏医馆,想要看看漠城第一医馆的模样,但谁知一去就发现那儿的医师胡乱开药,诊金虚高,小主子为那病人打抱不平,便和荣二小姐立下了赌约,说是谁能把那个病人治好,谁就赢。”
“然后呢?赌注是什么?”
“那荣二小姐欺人太甚,在医馆里处处挑衅,还说了许多小主子的不是,明里暗里都是瞧不起人,她便许下了若是小主子赢了,荣家便交上三十万白银,还外加亲笔悔过书,把它展示在三明街三日。”
青栀本以为萧重月会冷下脸或是生气质问,没想到竟然听见了他好听的低笑。
她惊讶地抬脸,就看见萧重月脸上温柔的笑意,真是能把人都溺死了。
青栀猛地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主子还能笑得这么温柔,真的是活见鬼了!
“你不用跟我添油加醋,是她激将荣欣懿立下这个赌约的吧?”
“……是。”青栀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主子神机妙算,奴婢这些小心思果真逃不过主子的法眼。”
萧重月心情极佳,没有与她计较。
“然后呢?这跟金世东有什么关系?”
“金家的人想要邀请小主子在漠城开一家医馆与荣氏平分,便前来与小主子商讨了一番。期间小主子便提起了荣氏的后台一事,金世东便……便说了些传言……”
“传言?什么传言?”萧重月问道。
有什么传言能成为荣氏的后台?
青栀硬着头皮道:“说是……荣二小姐与……与镇国将军府少将军的……婚……婚约……”
咖嚓……
青栀脊背一凉,斗着胆子抬头,看见萧重月手里的那个小陶瓷杯碎成渣渣,死无全尸了!
她吓得竖起了全身的毛,抖抖索索道:“金世东把荣二小姐曾经救过主子您的事说了,还夸夸其谈了好一番,等他们离去后,小主子便……”
萧重月冷笑一声,举止依旧十分优雅淡然,把身上的瓷屑轻轻挥散,就像是挥走身上沾染的灰尘一般。
“他们金氏,嘴是不需要了?”
他说宫天歌怎么会因为薄荷毒发,还纳闷钟权说的心绪波动太大是什么,谁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传言?还传到了宫天歌的耳朵里!
“我明日会亲自去解释,此事你不要多嘴。至于金家……”
“主子……小主子如今与金家算是即将达成的合作关系,贸然出手会不会……”青栀冒死提了个建议。
萧重月冷了脸,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暂时不会动他们。”
青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