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萧安恒不知此人底细,顿时防备地朝里退了退。
但心中却是暗惊,没想到这人只看自己一眼就能明白病症所在,如此惊人的眼里,他到底是何方之人?
“这位是我的师父,钟权老先生。”
“钟权?!”萧安恒有些惊讶。
之前京城里突然冒出了个姓钟的人,在皇家举办的炼药师大会上力败宫氏等世家大族,夺得头筹,却又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的那个,就是眼前这位钟权?!
那时他还很小,也就是听别人说起过这人的名号,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你师父?”
“正是。”宫天歌垂眸应道。
钟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也容不得萧安恒挣脱开,直接就上手摁住了萧安恒的腕脉,萧安恒只感觉到一股极其霸道强横的精神力在自己身体里横扫而过,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人就抽身退了半步。
“年轻时落下的伤没有好好调理,吃进去的药全堆在经脉中没有来得及吸收,得亏你身子好,不然搁一般人身上,可早就躺坑里了。”
“不过……依我看来,你的命还是有救的。”
钟权捏着胡须道,这话和宫天歌说的并无两样。
萧安恒被这师徒二人冒犯得不轻,一个两个都是没有规矩的,尤其是钟权,用那看狗肥肉似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就只觉得气血上涌:
“你们如此一致的说辞,还真不愧是师徒啊,只不过,我怎么能知道你的本事,到底有没有把握把我治好?”
他们的诊断和叶河告诉他的并无二致,但叶河说他只能尽力延缓他爆发的时间,并不能彻底根治,而这二人却说能把他治好。
说来可笑,看着这二人一脸淡定自若的表情,他心中竟然真的燃起了一丝希望。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暴毙而亡的准备,叫萧重月来都是为了托付后事,希望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看他彻底掌握好西北军的力量。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可以不用死了,甚至可能还能长命百岁!
谁不想好好活着?
“可以。但您得服从我们的安排。”宫天歌淡淡道,语气竟有着不容违抗的威压。
萧安恒十分不满她这样的语气,沉声道:“要我服从你的安排?”
“若你想安度晚年,顺便可以抱个孙子的话。”
孙子?!
别说萧安恒听了这话差点被口水呛着,就是萧重月都惊讶地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宫天歌,好像这话不是她嘴里说出来的似的。
“你还想怀我萧家的骨肉?”萧安恒沉着脸,强行压制住内心对那小小一团的血脉延续的向往,冷声道。
“有什么不可以?!我家徒弟能跟你们结亲难道还配不上了?咱们也是十七岁的七品炼药师,你怎么就看不上了!”
钟权没好气地怼了回去,在外人面前,他这么能容忍别人欺负他徒弟呢?这可是他钟权亲自挑中的徒弟!
萧安恒闻言心中更是惊讶。
如此年轻的七品炼药师,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真的能把她收归,日后萧家也能多一个保命符。
至于重月,以后要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让她做个侧室也无妨。
“那你说,要怎么治?”萧安恒沉默了半天,才开了口。
“若是我迎娶唐海,那定是要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往后余生都只有她一个,还请父亲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萧重月摸准了萧安恒的脉,打破了他的这个机划。
萧重月知道,他不过是想要现在现答应天歌的事,日后把人抬进门做个侧室,算是履行了承诺。
可他不要。
“你!”萧安恒瞪了一眼萧重月,可没想到他淡淡开口:“我既然有这个想法,就一定会做到。父亲不必担心我会不会因此在军中失去一部分势力,我还不必借一个女人背后的力量来给自己添加筹码。”
萧安恒,听见他说了这么多,沉着脸没有说话,心中纷乱复杂。
而钟权却是颇为赞赏萧重月的这一番话。
萧重月天赋异禀,如此年轻达到灵尊,若是放在寻常世家,早就是可以自立门户的人了。
可只因他姓萧,是萧家的人,他就要承担起带兵打仗、保家卫国的重任。保的不止是开元百姓的家,还有他手底下三十万西北军的家。
一个合格的将领,要的绝对不只是一个强大的灵力,还有在战场上敏锐的判断力、沉着冷静的反应还有机敏灵活克敌制胜的策略。
而萧重月,二十岁跟着父亲南征北战不知多少次,却还从未真正自己领过兵,这在军中的声望定然不会很高。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觉悟,就说明他至少是个大将之才。
萧安恒叹了口气,像是服了输,静静地看向了宫天歌。
宫天歌丝毫没有露怯,“将军可是决定好了?近一年的虚弱期,就说明你现在是不能与兽族亲自上战场打仗了。”
萧安恒和宫天歌静静对峙了一会儿,末了,才认命了似的道:“来吧。你最好把自己的看家绝活都拿出来,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这西北军营你走不出去,光这个营帐,你都走不出去。”
“将军请放心。”宫天歌笑了笑,就拿出了自己备好的药箱。
钟权好奇地看着宫天歌治病,他心中倒是有哥放法可以一次性排出毒素,但此法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但宫天歌似乎是用的更为缓和的手法,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