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月听见头上窗户吱呀一声被猛地打开了,顿时抬头看去,结果就看见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表情。
宫天歌皱着眉头看向他:“少将军要干什么?大半夜的来我这里?”
语气陌生得很,眼神也是冷冷淡淡的,连许久不曾用来称呼他的“少将军”都说出来了。
萧重月这下真能肯定宫天歌气得不轻了,便又想到了韩玉嘱咐他的话,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雕木盒子,因为外面的夜色,宫天歌看不太清他拿的到底是什么,但萧重月不容分说地把盒子塞进了宫天歌手里。
“这是什么?”宫天歌下意识接过。
萧重月咳了咳嗓子,脸上升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羞赧之意,借着这漆黑的光线,别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道:“你打开看看。”
宫天歌对萧重月这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套路,这下彻底肯定了是韩玉那小子给他出的主意。她知道以韩玉这种死皮赖脸的人的个性,给萧重月出的主意肯定也是不缠到她受不了决不罢休的。
所以,宫天歌只好打开了盒子。它入手还有些重量,打开它还要花些力气。
木盒里铺着白玉色柔软光滑的绸缎,而就在绸缎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枚玉簪,造型简洁雅致,却不像是一个女儿家常带的款式。
宫天歌扫了一眼便合上了盖子,有些好笑地道:“这送的簪子也是韩玉帮你挑的?”
“没有,是我自己的,现在首饰铺都关门了,我便在自己的空间里挑了一个没有打开过的……”
宫天歌看向萧重月那一头被一顶黑色头冠束好的黑发,一枚简单的青色簪子从中间穿过固定住,显得干净利落,在霸气中又多了一丝的清雅。
“我想也是,若是韩玉去挑,想必不会是这样的簪子。”宫天歌点点头,把木盒随意放到了一边。
萧重月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是韩玉?”
宫天歌挑了挑眉毛,“怎么,难不成我会以为是你自己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嘛?”
萧重月想到自己刚刚念出来的一大堆让他浑身难受的句子,这些可都是韩玉之前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一定要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背过的话,亏得他记性好,才把韩玉交代的那一大段话都记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还没念完一半,宫天歌就开窗户了。
“那……你有什么感觉?”萧重月顿了顿问道,既然已经开窗户见他还收下礼物了,那应该就是原谅他了吧?
宫天歌故意装傻:“什么什么感觉?”
萧重月尴尬了一下,他该怎么说她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呢?
难道要直接问她你有没有原谅我?
那怎么行?这也太有失他少将军的身份了!他又不是韩玉。
宫天歌见他不说话,就抱着手臂道:“是你刚刚说的话给我的感觉吗?我觉得挺恶心的,下次别念了。”
“你……”萧重月一噎,心里顿时一股气就堵到嗓子眼儿了,差点没背过去。
萧重月用那双清冷好看的眸子死死盯着宫天歌,漆黑的瞳仁像是两颗深不见底的黑洞,足要把人给吸进去似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萧重月沉声道。
“那是什么意思?”宫天歌可不怕他这个样子。
“你不明白?”
宫天歌突然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让一步。目光在黑夜的空气中都要摩擦出火光来了。
好半晌,终于是萧重月受不住了,挪开了自己的视线,认输了似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原谅我了吗?”
“半夜来我窗前念书,然后送了根簪子了事?你应付我也不用这么敷衍吧?”宫天歌拿起那个木盒子晃了晃,“我问你,你明白你错哪了吗?”
萧重月老老实实地把韩玉给他分析的一段话都说了一遍,宫天歌就静静听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虽然这些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还不至于到让我生气的地步。”
“那是为什么?”这下就轮到萧重月闹糊涂了,怎么呢?为什么她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是因为什么?
宫天歌淡淡道:“起初我是因为你看不出身边有人喜欢你,甚至还对她毫无戒心而生气,我觉得你不懂得避嫌,之后是因为你不能看出我的目的甚至还误会我而生气,再之后,我又是因为我已经气走了,你却没有及时挽留而生气……”
“但这一切都很幼稚,我觉得我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的……”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呢?
宫天歌看向萧重月深沉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生气,因为在你身边,我不能被承认。别人不能理解你的选择,我现在也没有能说服他们都能力,旁边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觉得……”
“天歌!”
萧重月突然出声打断了宫天歌的话。
他的声音有些严厉,但更多的却是心疼,“你没有一点点不好,他们现在不明白是他们的眼光太差,可是我明白,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你就算不信你自己,你还不信我的眼光吗?”
宫天歌愣愣地看向他,萧重月一手撑在窗台上,身子直接翻进了卧房,终于和宫天歌在一个地方站着了。
“你……唔……”宫天歌看着萧重月冷凝的脸,正想要开口做什么,便被萧重月给堵住了嘴。
宫天歌紧闭着的牙关被撬开,唇舌被他的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