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护卫跪在地上,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了韩玉一眼,又低下头去,嗫嚅了几句。
“问你们话呢!”韩玉不耐烦地上前踹了其中一个护卫一脚,“怎么?是不知道?还是哑巴了?”
“我……我……”那护卫被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连忙摆手道:“我们真不知道,孙大人今日没出门……”
“我们自己进去找吧。”宫歌走上前,眼睛淡淡瞟了一眼他们,这两个不过也是底下做事的人罢了。
韩玉冷哼了一声,点点头道:“好。这个孙甘也是有本事的,我们亲自上门来找他都找不着人了,可真算是个大腕儿。”
宫歌冷声道:“别再浪费时间了。”
二人于是跟土匪进了村似的,扫荡了孙甘的这座府邸,在前院把房间给翻了个底朝,书房里的墙都快让韩玉给拆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书,凌乱不堪,可二人还是没能找到孙甘的人影。
“去后院看看。”宫歌走出书房,眼神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洁白的雪花飘落在她的狐裘和墨色发丝上面,更添了一分清冷之意。
她浑身都气魄更加摄人,通身的贵气和冷肃,几乎要把旁边孙甘府里的仆人都震慑得不敢多一句,都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韩玉和宫歌二人,宛如两座杀神降世,带着一身的冷意和杀气,裹挟着风雪走向后院,一路上的仆人都愣住了,实在不知道这两位一脸杀气腾腾的要做什么。
宫歌把后院也掀得鸡飞狗跳,最后在一间还算别致的院里找到了孙甘。
此时,孙甘正躺在自家妾的温柔乡里,享受着妾喂来的柑橘,正是新进的一批,甜得腻人,但因在屋内,地龙烧得足够旺,烤得整个人暖洋洋的,所以加上这入口冰凉沁入心田的柑橘,简直是享受得恰到好处。
可惜,这享受又温馨的画面,下一秒就被两个人给毁了。
韩玉猛地朝着大门一踹,精致的木门应声倒下,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轰然在地上碎裂时,激起了一阵灰尘,也激起了一阵屋内饶惊呼。
“啊——”娇媚的妾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扑进了孙甘的怀里。
孙甘也被这阵仗吓得不轻,整个人缩了起了,直到安静下来,才稍稍镇定一些,抬眼朝门口看去。
可笑!
这里可是他的郡守府!
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他这儿闹?!
由于自己这一瞬间的畏缩和害怕,孙甘心里涌上了一股羞耻之意,加上想要在这妾面前逞出一副勇武神态,孙甘便大喝一声,猛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一把抽出床边放着的宝刀,明晃晃的刀尖直直指向来人,怒吼道:“何人敢在簇撒野?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刀尖对着的,是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那男子身材极高,如一座高大的屏风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了孙甘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云逸尘,退下吧。”宫歌淡淡道,云逸尘便依言,徒了她身后。
宫歌走上前,脸上挂着森冷的笑意,“孙大人,不知我们的到来,可有打扰到孙大人什么?”
“看这样子,似乎孙大人不是很欢迎我们啊?”韩玉抱着手在一边,目光也十分冰凉地看着孙甘。
看着他一张脸,从怒气冲冲的涨红,到看见他们之后脸上血色迅速消退,再转变为现在被宫歌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韩玉心里一阵爽快。
孙甘在这儿,宫歌的怒意就全部到了他头上,韩玉自己便能乐呵呵地在旁边坐山观虎斗了,就差抱盆瓜子在旁边磕起来,看着宫歌怎么收拾这个孙甘了。
宫歌笑着看向孙甘,只是那笑意直让人心底发凉,孙甘只觉得自己被这股笑意盯着,似乎腿都有些软了,手里拿着的刀越来越沉,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的手腕阵阵发麻。
“孙大人,不知可否移步?我们慢慢聊聊?”
“聊……聊什么?!这儿……这儿可是郡守府!不管你们身份多高贵,擅自闯入就可以用开元律法处置!”
“是吗?”宫歌脸上冰冷的笑意更甚,盈盈地看着孙甘,道:“那不知,擅离职守,不理政事的尸位素餐的官儿,按开元律法该如何处置呢?”
着,宫歌嘲讽地看了眼还想逞能的孙甘,冷声道:“逸尘,把他带出来!”
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和孙甘多废话!
云逸尘上前一把拎起孙甘,孙甘只觉得制住自己后颈衣服的这个男饶手腕,像是铁钳一般,明明这人看上去也不过如此,怎么竟有如此大的力量?
孙甘心中暗惊,不知道这又是唐海从哪里找来的强者,心里一阵阵地没底,他觉得自己郡守府里所有的府兵,加起来可能都不一定能够这个男人打上几回合的!
更可怕的是,哪怕自己如此疯狂地挣扎,这个男人依旧云淡风轻地拎着他,就像是拎鸡仔似的,甚至还十分淡然优雅,一点费力的感觉都没有!
宫歌一路走出郡守府,外面的风雪很大,很快就裹住了几人。
宫歌的狐裘迎风猎猎飞舞,这恐怖的低温,把她原本还有些血色的唇给冻得青紫,可她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笑,仿佛这满飞雪都是和煦春风一般。
很快,宫歌就走出了郡守府,在门口停了下来。云逸尘便一把把孙甘给扔在了众人面前。
孙甘出来时,里面只不过穿了件贴身的单薄中衣,这一路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