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欣怡的脸色难看,可金嫣凝在她身边,却是
一脸的慌张和无措,哪还有往日里半分金大小姐的气魄?
这就让宫天歌很奇怪了。
“金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我给吓着了?”宫天歌歪着头,眼中带着些许试探,看着金嫣凝。
荣欣怡眼疾手快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金嫣凝的头,安抚地哄了几声,看向宫天歌的目光却是锋利了起来。
“唐姑娘,你不要逼人太甚吧?”
“逼人太甚?”宫天歌轻轻挑了挑眉,像是奇怪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何说来?我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况且我与金大小姐相识这么久,可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怎么到了欣怡姑娘这里,我关心几句都成了想要加害于人了吗?”
荣欣怡正想反驳,就被一旁的韩玉给打断了:“不管二位究竟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这儿的,下毒一事却是证据确凿。还请二位先随我们去郡衙一趟吧?”
“韩玉!你居然敢让我们去郡衙,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金家的人,轮不到你们漠城的衙门来管!”荣欣怡凛声厉喝道,周身的气势一下子涨了几分,眼中盛气凌人。
韩玉却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闪着精光,“欣怡姑娘,不过是带你们去问个话,交代些事情,这么紧张干嘛?到时候查清嫌疑就放你们回来了。若真让你们回了围洲,岂不是显得我们漠城不为百姓主持公道,随意别人欺负了?”
“我可是……”
“漠城可没有什么金家,漠城只认法理!”韩玉冷冷地打断了荣欣怡的话。
荣欣怡惊了一跳,像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刚刚还一脸散漫的韩玉突然就正经了起来,甚至这一身锋芒,险些让她乱了阵脚。
荣欣怡僵住了脊背,无声地和对面二人对峙着。
好半天,宫天歌突然对着韩玉轻声笑了笑:“快去吧,等查清楚了,你快些送她们二人回金家,若是错怪了人家,就送些礼物去赔个罪,可千万别得罪了这二位小姐。”
韩玉听完这话,顿时愣在那不动了。
什么情况?宫天歌这话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要让自己把金嫣凝和荣欣怡放了?!
不是吧!以宫天歌这个性子,好不容易抓住了她们两人的这个小把柄,居然不会抓住机会痛踩一脚?反而还让他放她们一马?
这张人皮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是宫天歌本人吗?
就在韩玉僵在那怀疑人生的时候,荣欣怡也顺势发话了:
“我们自然是不怕调查的,韩大人若是想要查,就尽管查吧。只是若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可千万别失望。”
“查不出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我们自然也是希望二位是清白的。”韩玉用余光瞄了瞄那边宫天歌的脸色,见她始终古井无波地看着荣欣怡,一下子也摸不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能顺势发挥了。
荣欣怡听言,便道:“还请韩大人在前面带路。”说着,又朝着韩玉几人微微施了一礼,带着金嫣凝上了马车。
韩玉看着她们两个离开的背影,立刻转身拉住了宫天歌的袖子,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该审就审,审完了把她们放了就是。”
“放了?!真的假的?我真放了你可别揍我!”
“反正你也审不出什么东西。”宫天歌轻飘飘地斜睨了韩玉一眼,便挣脱开了韩玉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转过身去。
“对了,到时候别忘了替我看看金嫣凝的反应。我感觉她有点问题。”宫天歌转身转到一半,又站住脚回过头去吩咐了几句。
韩玉站在原地,一脸莫名。
宫天歌这一番话,究竟目的是什么?他怎么想不通呢?
“韩大人,该走了吧?”突然,马车里荣欣怡掀开了帘子,探出头来喊了一句。
韩玉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又转头看向赵七云,只见赵七云顶着一张冰块脸给他牵来了马,然后轻声嘱咐道:“按她说的做。”
韩玉只好点了点头,卸了浑身的劲,垂头丧气地接过了赵七云手里的缰绳。
他实在是想不通啊!这个荣欣怡,摆明了今天就是来者不善,连毒都下了,要不是七云和青栀跑得快,先一步让百姓们喝了粥,这些百姓可不就得死伤惨重?!
这么险恶的用心,路人都看得出来,可就要这么放她们过去,什么都不做反应,实在是让韩玉有些难以接受!
还要他带礼物上门赔罪?!
她们两个是修了什么福气啊!能让他上门送礼?!能让他上门,那可是全西北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就要这样给两个蛇蝎心肠的虚伪女人奉献出来,韩玉实在是气得头顶生烟。
……
而这边,宫天歌回到诊室之后,便和钟权开始了对这种奇怪瘟疫的研究。
三楼这里又临时做了一个大隔间,里面用来给宫天歌和钟权二人研究药草,外面给其他医师诊断病情。
外面的病人似乎比昨天一早少了许多,经过昨晚他们两个人彻夜不休的诊断,稍稍缓解了外面的医师们的压力。
更何况还有地下城的唐氏医馆的加入,这边的状况稍稍好了很多。
“主子,二楼有几个病人似乎……快不行了,那边梁姑娘等着你去看看呢。”钱家突然闯进了隔间,隔间与外面不过用一张布遮挡了一下,想进来倒是十分容易。
宫天歌稍稍直起了腰,和钟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