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被绑在那的三个人都震惊地看了过来,见唐海脸上确实是一片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吴远盛脸上冒出了一股喜意,直到被镜三解开了手上的绳子都还没反应过来。
“走吧。”宫天歌见他还愣在那,便笑着开口提醒了一句。
吴远盛咽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现在跟做梦似的。刚才还如身处炼狱,现在就又获得了自由,忽上忽下的不真实感,让他还有些恐慌。
“走啊,怎么?不舍得走?”宫天歌眼神稍稍冷了冷,脸上的笑意森寒了些,顿时把吴远盛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哀嚎着跑出了地窖。
宫天歌冷冷地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心底冷笑。
逃得出这个地窖,就能逃离死亡吗?
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她下的药,难道除了她之外,还会有旁人有解决的方法吗?
更何况,或许他根本就出不去唐府。
宫天歌没有去管逃出去的吴远盛,看上去倒像是真的打算放他一马似的。
这让剩下来的两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对生的渴望。
看上去,这个唐海似乎是真的没那么可怕……
或许自己从实交代,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在这种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利益的紧要关头,谭卓赟许诺给自己的那万两白银,简直就是狗屁不是!
他就是再贪财,也得有命去花才行!
更何况现在当真是不知还有没有命走出去。
老吴面色阴沉地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同伙,这也是他给自己找来的帮手,那个背叛他了,看现在旁边的这个,应该也在想着要交代些自己知道的东西。
“我也要说我做过的事情!”
一不做二不休,老吴狠了狠心,直接朝唐海交代了自己的事。
“老吴!你怎么……”
旁边的那个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好了一定不背叛的!吴远盛背叛了他,自己刚刚都没有说话,宁可牺牲掉自己的命,可现在他居然就要背叛自己了吗?
老吴猩红着眼看了他一眼,明摆着就是在警告。这让这人十分愤怒,挣扎着想要起来痛打他一顿。可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在木桩上摩擦,除了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吼叫之外,别无用处。
宫天歌看着他们这样对峙着,便往后一靠,有些慵懒地靠进了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里面,一身贵气浑然天成,倒像是在戏园子里看戏,不像是在审讯。
她没有去看老吴,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慢慢用杯盖拨弄了一下,然后轻轻吹了吹,像是把他完全当成了空气。
“我也要说!”老吴用力再重复了一遍,见唐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他心里愈发焦急,面对死亡的压力和恐惧,他现在愿意付出一切,牺牲掉旁边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换来自己的生命。
宫天歌淡淡道:“我听见了。”
听见了?
什么意思?
那是要他说还是不让他说?
老吴懵了,可最后,见唐海还是一言不发,就又咬了咬牙,不管旁边的人如何阻拦,都坚持说了出来。
“我是负责联系谭卓赟的人,漠城里面谭卓赟的眼线都是我管的!是我教他们说的这些话,但是……但是,我也是被谭卓赟指使的,他许诺我只要把唐海扳倒,就给我万两白银,我……”
“啧!”宫天歌嫌弃地啧了一声,只一声,就吓得老吴白了脸,战战兢兢地不出声了。
只见唐海不过是一脸嫌弃地把茶盏里的茶水给倒了,然后道:“这茶叶太劣质了,都放得潮了,喝着酸腐。”
青栀连忙道:“奴婢这就去给小主子换杯茶来。”
“去吧!”宫天歌挥了挥手,青栀离开后,才把眼睛落到了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的老吴身上。
好半晌,都没有人说话,老吴被唐海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这个唐海,还真是阴阳怪气,说变脸就变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摸不着她的路数!
终于,宫天歌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过旁边的小炭炉抱着,对老吴道:“你说谭卓赟用万两白银收买了你,让你来毁我的医馆?”
“谭卓赟是有多看不起我?居然只肯出一万两?在他眼里,我唐氏医馆就只值这一万两吗?”
宫天歌很生气。
她以为谭卓赟出手,至少也得是下了血本,再怎么也得是几十万两吧?
居然只用了一万两,就收买了这几个人,把医馆给弄得鸡犬不宁,这是看不起谁呢?!
老吴被吓得胆都快破了,这一颗心忽上忽下的,简直要把他给弄出毛病来了。
“唐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他已经给了我五千两了,就在我家院子地底下埋着呢……我……”
宫天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接着问道:“你怎么和谭卓赟联系?”
“我们都是……”
“用这个。”
老吴正要开口,就被宫天歌身后的云逸尘给打断了。
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信纸,递给宫天歌,道:“他们用这个交流,在三明街后面的一个巷子里,一块青石板下面,轻轻一按,它就会弹出来。里面有一个竹筒,竹筒里有纸和笔。这是他今日写好了想要传给谭卓赟的信,被我拿回来了。”
宫天歌挑了挑眉毛,接过他递过来的信纸,一目十行地扫了扫,然后笑道:“不错啊,你们居然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儿这一套?”
老吴一看这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