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淡淡一笑,似是并没有因为面前有些严峻的情况产生半分紧张,道:“少将军可是觉得我当时放纵了荣欣怡来漠城,给漠城的百姓们带来了巨大的损伤?”
萧重月冷声道:“你自己觉得呢?难不成你觉得你没有做错?”
“首先,”宫天歌声调突然拔高了几个度,“去年年终,十一月时我突染寒症,卧床不起,无心照看漠城之事,这一点,韩玉和赵七云都能帮我作证。”
萧重月另一边掩盖在袖袍底下的手蓦地紧了紧,却仍旧凝声,朝赵七云和韩玉道:“她说的可句句属实?”
韩玉点了点头:“确实,我和七云打算去西北之地征粮时,本想前往唐府通知唐海,可她却卧病在床,神智萎靡,根本无力起来见客,更不用说打理政事。”
赵七云也点了点头,“等我们回来时,唐海才清醒,可那时疫病已经爆发。”
萧重月冷声道:“那你与荣欣怡有和冤仇,为何她要处心积虑害漠城,你可有从中挑拨过什么?”
宫天歌淡淡道:“我与荣家有些恩怨,可去年年中时,荣昌便已经携带着自家老小离开漠城了,我又何必去追着不放呢?至于荣欣怡为何要卷土重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想少将军应该去问问荣欣怡才对。”
“哼!我们确实问了,只是到时候若是发现自己现在说的和别人说的不一致,你可别乱了阵脚哭着喊着要申辩!”
墨乐媱怒气冲冲地看着她,还稍带着些稚嫩的脸上尽是恨不得把唐海给剥了皮的狰狞。
宫天歌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抱着手没有搭理。
被她这样对待,墨乐媱的脾气顿时就炸了。好家伙!她刚刚居然这样鄙视她?她唐海算什么东西?
萧重月适时地把墨乐媱给拦了下来,沉声道:“来人,去把荣欣怡带上来。”
宫天歌面不改色心不跳,目光淡淡扫向这里所有的人。
至于墨乐媱……
还真就是个小丫头脾气,一点就着。
不出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肮脏囚服的女人就被带了上来。
“犯人荣欣怡!”萧重月沉声道,“你把你和唐海的恩怨从实说来,还有你下毒的过程……”
荣欣怡突然抬起头,直直瞪向宫天歌,那双眼睛里似是含着剧毒的利剑,若是宫天歌稍稍一动,那利刃说不定就会直接插到她身上。
“唐海……她把漠城原先最大的医馆赶出去,让我父亲和几个姊妹颜面无存,灰溜溜地逃离漠城,几个姐姐的身心和名誉更是被毁得一干二净!少将军,您觉得,我要不要恨她?”
“因为恨我,你就要下毒害死整个漠城的人,荣欣怡,你这棋盘上,未免下了太多棋子上去了吧?”
“唐海!还没有轮到你说话!”墨乐媱怒指着唐海,冷喝了一声。
宫天歌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便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态度,可是真的没把墨乐媱放在眼里了,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一直以来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墨乐媱几乎要气到发疯!
可萧重月却道:“那你为何想要下毒?”
荣欣怡冷冷地笑了一声,小声中似是有些癫狂:“我要唐海死!我要她背负着所有人的骂名死!还有!她可不只是唐海,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只要她死了,说不定我还能成为一个功臣呢!不……我现在只要揭发她!我只要揭发她我就能从此平步青云!”
“你在胡说些什么?”萧重月冷冷地看着荣欣怡,心里隐约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萧重月紧接着就看了看一旁宫天歌的神色,却看见她现在正在用一种十分寒凉的警告意味看着自己。
咚!
只一个眼神,萧重月顿时明白了,心中警铃大作,紧紧地看着荣欣怡,道:“荣欣怡在这里胡言乱语,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带下去先关上一阵子再说吧!”
旁边一直站着的侍卫利落地上前把荣欣怡给带了下去,可有些人却能看见荣欣怡的嘴巴明明张了又张,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回事,表情顿时惊恐了起来。
可没多久她就被拖走了,围观的人们也不过就是匆匆一瞥,只想着她或许是真的疯了,于是转眼间就把她抛到了脑后,又专心看起审讯来了。
墨乐媱眼睁睁看着萧重月叫人把荣欣怡拖走了,连拦都没来得及开口拦下来,荣欣怡就下去了。她还没听荣欣怡把话说完呢!那个唐海还没被判下来,她怎么能走呢?
萧重月却趁她开口前,又出声道:“牢里还关着一个叫青泽的,把他带上来吧。”
宫天歌眼神微微闪了闪,依旧没有出声。
很快,青泽就被带了上来。一看见唐海站在旁边,先是愣了愣,随即脸上便涌起了一股兴奋的喜意,又是幸灾乐祸又是狰狞地道:“唐海……想不到啊……居然还能在这儿碰见你?”
宫天歌没有说话,目光笔直地直视前方。青泽看了,忍不住嘲讽出声:“切……装什么……”
萧重月冷声问道:“青泽,你是因为什么入狱的?”
青泽脸上泛起了一丝毒蛇般狰狞的笑,道:“少将军,我是因为什么来的,您应该问问我旁边这位啊……她可是什么都知道了,从我这儿审出了不少东西呢!”
这话一出,就是韩玉都皱起了眉头。
私自审讯罪犯,如此行径,若是在旁处压下来,事情也就小了,可现在被这样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