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似乎有意无意地针对我们似的。”
回去的路上,青栀有些惴惴不安地道。
他们初来乍到,若是刚一踏上这儿就惹了东道主,那他们的情况估计还会更糟糕。
宫天歌眸光微微闪了闪:“方才林奇也叫我们小心那个人,明天我还得去林家给林家主诊脉,到时候再看情况行事吧。”
青栀点了点头,稍稍安心了些。
而另一边,洛水城。
沈霖正在城主府内批阅下面呈报上来的奏折,突然就听见外面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他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个……”
“来了什么人?”沈霖倏地抬头,看向他。
“小的不知啊!小的拦不住他们,现在他们已经往这儿来了!”那小厮吓得脸都白了,腿哆哆嗦嗦地看样子都要站不直了。
沈霖略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咚地沉了一下。
看样子是豫王的人来了。
这整个洛水城,除了皇家和将军府的人,还有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呢?
沈霖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小厮喏喏地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向一向待自己温和的沈霖,“大人,可要小的去把府兵叫来?”
沈霖失笑,摇了摇头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叫府兵来做什么?你下去记得沏壶茶上来吧,哦,对了,还有茶点。”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沈霖目光沉沉地獾脑鹤樱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盔甲行走时发出的铿锵声。
“沈大人!”
一声沉厚有力的声音穿透空气传来,沈霖不是灵师,被这一声震得耳膜微微发疼,但仍然维持着脸上的淡笑。
终于,他看见了来人。
豫王爷。
身形不算高大,但一身黑色玄甲倒显得整个人孔武有力,腰间别着一把也是由玄铁打造的长剑,随着走动的时候不停撞击着盔甲,或许这样的装束能让他更有自信,豫王一进来就插着腰,看向沈霖的目光十分阴沉,又带着一丝轻蔑。
如果忽略他花白的头发,还有略微有些蜡黄的气色,这着实能称得上是一位十分壮士的老人。
沈霖站起身,笑着迎上去,道:“微臣沈霖,见过豫王爷。没想到豫王爷的身姿竟也如此矫健非凡,想来坊间也是从未见过豫王爷的真容,不然怎的会流传出那般消息……”
豫王爷原本是怒气冲冲地要来找沈霖要人的,结果一下子就被沈霖的几句话给带偏了,忍不住问道:“你说坊间传闻?什么传闻?可是关于我的?”
沈霖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些愚人之见,王爷不必在意,不知豫王爷千里迢迢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沈霖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豫王爷起了疑心,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名声和脸面十分看重的人,他实在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名誉在外面有一丝一毫的污点:“你先老实说,你究竟听见了什么传闻?”
沈霖僵了僵脸,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道:“不过就是有几个从未见过豫王爷您的人,在那传什么……豫王就是老态龙钟、干瘦虚弱的样子,哎呀!豫王爷,您有这么一副健壮的身躯,明明就是宝刀未老嘛!这些人啊,就是嫉妒您才这么传的,豫王爷,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听了这么一番话,豫王爷的脸色又沉了很多。
不放在心上?
他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就是沈霖刚刚,也接连说了他几个老字!
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他老!
“哼!”豫王冷哼了一声:“一群愚民罢了!对着从未见过的东西指指点点,也就是这些愚钝至极之人才做的出来!”
“只不过见了王爷,或许他们也会有些改观才是。”沈霖微微一笑。
豫王爷哼哼了一声,也不愿与他多计较,扯开话题道:“你可知道,最近你们这儿有个叫唐海的,她去哪儿了?”
沈霖愣了愣,“唐海?唐海不是一直在漠城的吗?什么时候回的洛水城?”
豫王不耐地解释道:“唐海在漠城惹了我女儿,一路逃回来的,可别说你不知道她回来过。有人在洛水城城门口还看见那天你送她了!你最好老实交代,我还能给你留下这口饭碗,要不然到时候你丢了这顶乌纱帽,可得去问问唐海帮不帮你把它给拿回来!”
沈霖皱了皱眉:“唐海?我前几日是送过人出去,可不是送唐海走的啊,是送我的一位挚友,他前段时间去了幽州,不知可是有人胡乱说了些什么?”
豫王皱眉看向沈霖的表情,却见他也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可之前这个消息也是墨乐媱跟他说的,总不会有假……这到底是……
沈霖看出他有些疑惑,笑着道:“说起来我也确实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豫王皱眉望向他,想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事要说。
沈霖道:“之前几个月在漠城,似乎唐海和安宜郡主闹了很多不愉快,也不知是为什么,我听说,是安宜郡主太过嚣张跋扈,这才逼得唐海姑娘离开的。”
“你什么意思?!”豫王一听,便怒瞪着一双眼睛,站起身来,怒声道:“阿媱是什么性子,我这个做夫亲的心里清楚,哪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哐当!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瓷碗碎裂的声音。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是那个小厮失手打碎了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