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梅像是一个在迷雾中突然被人拨开了眼前的云雾,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路的人,恍然大悟道: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这里头有哪里不对劲!像是我们要查什么,就有人给我们手上送什么东西似的!
下官主管刑部这么多年,处理的案子大大,皆要费上不少时间和精力,而如今豫王一案,倒不是有多么好办,但光这找证据一条,就比以往任何案子都轻松了许多,
我这几日都怀疑是不是早有人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了,就等着我们来就把东西送到我们手上的!”
墨云州颇为赞同地点零头,道:“确实如此,明明是有关皇室成员的案子,我想这位豫王叔就算再蠢,也不至于蠢到把这些东西全都摆到明面上的地步。
可如今,正当我们还在收集证据,京城那边就又下了新命令,我如今倒是觉得,我们才不是决定豫王生死大权的人,甚至连父皇都不是,而是背后这个掌局之人。”
“殿下是觉得,豫王一案,是有人在背后默默推波助澜?”柳士梅凑近了些,低声问道。
墨云州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柳大人觉得呢?这边刚被捕,那边就又有了新的证据交到父皇面前,未免太巧了些。
就连豫王莫名其妙要和萧家联姻,莫名其妙被一个舞姬揭发,似乎这里头都暗藏着许多巧合。这个掌局之人眼光可真是高,胆子也是真的大,竟然让我们这么多人在他的棋盘上当棋子……”
“是啊……若不是殿下指点迷津,下官估计现在还傻呵呵地被人给利用呢!”
“只怕豫王只是这人计划中的一步,如此高的眼光,如此大的格局,怕是想要吞下的,还远不止这一个豫王!”
柳士梅听着听着,突然身上就泛起了一丝鸡皮疙瘩,连忙打断道:“殿下!慎言!”
墨云州轻声笑了笑,道:“柳大人何须紧张,这些都是本宫的一些无端猜测罢了,没有根据的。”
只不过话一,他也便不再提及这事了。二人继续闭上嘴沉默地埋头翻起账本来了。
可这个猜测,却是牢牢地扎根在了他心底,越来越深。
他不禁想到昨日早上在大街上突然遇到的那一道熟悉的背影……
若是此时那个人还活着,怕是也会是如今纷乱局势中搅弄风云的一人吧……毕竟从前,她可是最喜欢凑这种热闹的。
……
另一边,客栈内。
“主子果然猜得对!沈霖一进京,这没两,京城就又来了一波暗卫。”青栀笑着汇报道,“那接下去,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宫歌自己给自己斟了杯热茶,道:“种种花,看看,反正在这岭南也无聊得很。”
“以主子的意思,是豫王一案很快就要敲定了?”
“京城都又派人了,还有什么改变吗?这位皇帝可以忍豫王不务正业,也可以忍他黄银无度,可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豫王动了自己的权力!”
宫歌挑了挑眉毛,“既然他杀意已起,那豫王的脑袋也就已经一半不在脖子上了。”
青栀这会儿也不知是该叹气还是该笑,叹这帝王家的情面可真是翻脸就翻脸,笑这些饶做法一个个的都顺着自家主子的心意来。
“对了,我们还从未去看过岭南的云雨楼呢!”宫歌突然想到了红胭,看着青栀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那逛逛?”
青栀无奈地笑笑:“主子,您可是个姑娘家,在那地方可……”
“诶!这有什么关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准我看男人,不准我看女人?”宫歌唇角勾起了一抹顽劣的笑意,道:“走吧,时候还早,我们趁现在去看看!”
青栀无奈地点零头,道:“好,那我这就让镜一背马。”
自从那红素在墨乐媱的婚宴上揭开了这一桩巨案,她们一伙人足足被关了四才放出来,被盘问了好久,还是韩玉几人从中通融,才得以早些回来的。
由于这事一出,豫王又在风口浪尖上,一时间云雨楼也门庭奚落,没什么客人。
正好如今又是午时,原本就晚上热闹些的云雨楼更是寂静了。
宫歌来时,颇有一种:这家店是专为她开的错觉。
因为她一进来,门口顿时就涌出了一排俏生生的女子:“客官~今儿想要看什么?”
没想到红胭培养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看见宫歌一个女孩子进来,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改一星半点,依旧热情地围了上来。
宫歌也来者不拒,顺势把自己的手搭进了最前面一位容貌精致艳丽的女子手里,笑道:“我想要见你们的顶头上司,红胭。”
“红夫人今儿个累,先歇着了,客官是觉得我们不好吗?怎得还要去见红夫人?”那女子攀着宫歌的手臂就贴了上来,柔软馨香的躯体就贴着宫歌,看得一旁的青栀眉头直跳,险些没上前把这女的给一脚踹开!
宫歌脸上却依旧是那不瘟不火的笑意,只是眼底却寒了些,道:“我要见红胭。”
那女子笑意一僵,随即自然地道:“那姑娘和我来吧,只是红夫人近几日真的疲惫,若是不肯见姑娘,还望莫要怪罪奴家~”
“放心,你生的如此好看,我又怎么忍心怪罪你?”
扯场面话谁不会?她宫歌也会!
宫歌上了三楼,来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那女子敲了敲门,明了情况后,宫歌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