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歌身形微微僵住,随即又笑了笑,掩饰道:“什么毒?我没迎…”
“歌!实话!”墨云州眼神微微一凛,严肃地看着宫歌。
虽他身上没有灵力,可发怒时的气势却连宫歌都抵挡不了,甚至还微微有些瑟瑟发抖。
“嗯?”墨云州声音更沉了些,冷声问道:“什么毒?”
宫歌感受到他身上传来越来越冷的气势,最终终于喘不上气,瑟缩着道:“是端木家的秘术,寒霜降……”
咔嚓……
她话音一落,就听见墨云州手心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
宫歌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他手心里的碎瓷片,可墨云州却只是淡淡地把身上溅落的茶汤给擦了擦,然后慢条斯理地把碎瓷片给收拾好,一直默不作声。
可这样的沉默,却让宫歌莫名地有些心慌……
等等……她心慌什么?又不是她下的毒!
“如果我猜不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和我?”墨云州沉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宫歌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连忙道:“怎么会?我明明……”
“嗯?”墨云州挑了挑眉毛,看向她,脸上是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样。
宫歌微微一僵,随即败下阵来,丧气地垂着头,道:“我已经解了这毒,如今便是虚弱些,没有什么大碍,不告诉你,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对我还要瞒?”墨云州冷声,“难道在你眼里,几年不见,你我之间也生分到这种程度了吗?”
“没有!”宫歌急急抬头辩解道。
“那你便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何变成如今这样的?你如今的真实状况又是什么?”墨云州逼问道。
看着她如今这副模样,他心里就一直涌动着一股不好的预福
从前的宫歌,在京城的冬日里都可以不穿鞋袜在雪地里乱跑,整个人就和个火炉似的,可现在呢?!
如今不过是初秋的季节,不过是微微起了些秋风,她就得喝上热茶,披上披风,气息还如此虚弱,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墨云州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看着宫歌一直沉默的样子,甚至连心脏都有些抽痛了起来。
宫歌见他不愿放弃的模样,终于还是开了口,道:“我那时被晓月一刀刺入心脏,刀上的毒就是寒霜降,直入心脉,又坠入洛水河的千年寒冰之中,本是绝无生还可能,奈何晓月的刀法不够精准,离我的心脏偏离了几分,我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可那时,我的身体便已经受寒毒和寒霜降的双重侵蚀,心脉俱损,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后来我遇上了一位神医,拜他为师后他便将我体内的寒霜降排出,只是寒疾便留在身体里了……
我如今也就是比常人更怕冷些,别的倒也没什么。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还能骑马,顶多就是不能乱用灵力了,也没什么难受的。”
宫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舒展开身子朝面前的空气来了一套组合拳,想给墨云州展示一番自己的力量。
可墨云州看在眼里,却没有话,胸口处的窒闷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发疼。
比常人还要虚弱些?不能用灵力?
她究竟是怎么把这些话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出来的?
宫歌当年,可是京城最耀眼的霸王啊!
如今却……
墨云州没有话,只是挪开了眼不再去看她。
宫歌脸上的轻松和笑意也顿时僵在嘴角,有些害怕地看着墨云州沉重的脸色,伸手微微拽了拽他的袖子,却又不敢出声。
墨云州伸手抚上了她微凉的手,却没有话,只是默默地紧紧地攥着,越攥越紧。
宫歌静默了一瞬,又笑了出来,道:“七哥,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没有灵力,你看我现在不也照样混得很好,连端木桀都没看出来我的身份,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这算什么因祸得福?!”墨云州的声音压低了,宫歌却听出了里面的颤抖……
“若是让宫叔叔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墨云州再也讲不下去,他聪明,就意味着他能够更强烈地体会到宫歌身上所受的痛楚。
宫歌也沉默了下来,心中的苦涩不停地翻涌着,可最后却只是笑了笑,道:“瞧瞧我现在过得也挺好,人能活着,总比就这样沉进洛水河的好,还能看见你们。”
“歌……歌,我问你,你这样的状况,还能坚持多久?”墨云州猛地看向宫歌,沉声问道。
宫歌面色如常,笑道:“你放心吧,我就是虚弱些,又不是短寿,我还等着抱我侄子侄女儿呢!”
墨云州确认道:“真的?”
宫歌挑了挑眉毛:“你都这么问了,我还敢骗你吗?”
墨云州还是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可最后却没能从她脸上看见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信了她的话。
“等我的孩子?你怕是等不到,要不我还是帮你催催阿帆吧,他倒是老大不了。”墨云州笑道。
宫歌心中猛地松了口气,可面上却不敢露出什么,只是顺着道:“那你可得加把劲了,阿帆眼光可高了,寻常的世家女子他可看不上!”
墨云州笑了笑,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问道:“那你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也想抱侄子侄女儿呢!”
宫歌刚刚放回胸腔里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还不着急呢!等把眼前这些事儿解决了再吧!”
墨云州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