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找到了我,把我送去给我娘。我跟着我娘,走过许多地方。有一回,我们到了个新地方,我却病了,我娘找不着大夫,背着我挨家挨户敲门,大半夜的,谁肯救个孤儿寡母的。只有一个人,把咱们接进屋子,还给我配了些草药。那人就是冬子他爹。过了几年,我娘就嫁给他了。他是个好人,只是……爱得太重了。我娘说,他的爱,她受不起。当时我已经被送到白猴山上跟着练功了,我娘给我留了封信,便离开了。一走,就是七年多。除了每年给我写几封信报平安,没有再和我见过一面。”
“你娘能给你送信,就说明她知道你过得很好。你别担心,你娘一定活得好好的。”常欢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暗暗说了一句:这娘也忒狠心了,嫡亲的儿子都不见面……
五爷并不接口,翻手把常欢的爪子握住,摸了摸肚子:“你不吃饭,我可得去吃了。林大厨的手艺,好些年没尝到了。走不走?你不是还有事儿要找我帮忙嘛。”
“什么找你帮忙,是找你一起玩,你不愿意我才不勉强呢,有的是人陪我玩……”两人吵吵闹闹去厨房找那做兵器的厨子讨饭吃去了……
酒足饭饱,常欢觉得不能让五爷一回来就跟着瞎忙乎,叫他睡好觉再说。五爷却推说自己不累,行动要趁早。终是趁着夜色,换了夜行衣,蒙了面,出发了。
临出门,五爷拿了个东西给常欢,常欢接过来仔细瞧瞧,像是件小背心,却不是用布做的,正当中,一面圆形的镜子微微闪着光。常欢不解,抬头望了望五爷。
“你的及笄礼,我没赶上。女孩子家的玩意,我不懂,这是以前得的一件金丝甲,这枚护心镜听说挺好使,我拿着没用,给你当个人情,穿上防身吧。”五爷说话平平稳稳,眼神却避开去,一只耳朵红透了,英挺的脸上隐隐显出尴尬。
常欢看着这模样,觉得有趣,故意逗他:“哦,原来是拿自己个儿不稀罕的玩意来糊弄我啊……”
五爷一愣,撇撇嘴:“丫头,你去不去,再不去天就亮了,夜访变成明访了!先把这护心镜穿上,少给老子啰嗦!”
常欢扭扭脖子,憋着坏笑——这么个大老爷们,还害羞啊……
两人闷声不响到了太保府,翻身进了墙,五爷略带赞赏地瞅了瞅常欢——丫头,轻功见长!
常欢一得意,踩着树干就上了房顶,一溜的动作,连贯流畅——丫头耍帅呢!
太保府的戒备算不得森严,找了没多久,就到了内宅,常欢这才想起——奶奶的,咱没见过刘睿中,怎么找他吖!
回头问五爷,五爷扶额——没见过你不会去弄张画像什么的,没准备好就贸贸然带着老子来犯险啊……自从认识你,老子就在冒险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甭抱怨,想办法!常欢挠了五爷一爪子。
五爷摊手——没辙,自己想主意。
两人没办法,就在正屋的院子里瞎溜达练轻功。
好吧,故事总是充满了巧遇,两人这回见着的熟人,常欢才刚跟他别过不多久——不就是面相老实的太子爷、曾用名刘子长的家伙么。
两人对望一眼,互相挑了挑眉毛——运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