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翠姑,园子里头的正主儿萧逸清来召唤任天欣。任天欣一抹汗,国家元首呀,怎么一波接着一波地接见呐。
萧逸清真心惦记着任天欣,以至于再见到她,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只看着她。
姐再怎么美貌如花,也用这样瞅我吧。任天欣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毕竟自己是个下级打工仔嘛。
实在是,萧逸清心里有些小内疚,好歹任天欣也算他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护不住,很丢脸面,还有少年那初萌的自尊心。
也不能就这样面面相觑吧,萧逸清清了清嗓子,就说了:“你可真能惹事儿,都折腾到宫里头去了。听说还见着皇上了?”
“是呐。好歹也算见了个名人。挺凶悍一人。”任天欣有意调节下气氛,太紧张无益健康。
“嚯,好大的胆子,皇上也赶消遣。以后别到处乱跑了,你不怕我还怕呢。”萧逸清轻声说道。他越来越觉得,权利于他,是多么重要。
“甭怕甭怕,我不还好好的么。这段日子,有什么新鲜事儿么?咱们家木场咋样了?听说准备举行展会了?”在诺大的皇宫里头都逍遥自在,这次任天欣回府,总觉得有些游刃有余的感觉了,莫非levelup了?
“一切都还好。”萧逸清正经回答,“法事也做了,掌事的也易主了。”
“哦,怎么?你被夺权了?”任天欣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这么会儿,萧府领导班子就换人了,太不稳定了。
“说是年轻,做事情不稳妥。先由大老爷管着,磨练磨练再说。老太太发的话,大老爷明着应下了,暗地里还是交于我打理,所以不碍咱们那些木场、展会的事儿。只是……”萧逸清不屑地咧嘴一笑,这样的权势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越是这么防着,越激发了他对权力的渴望。
“只是不如原来方便了,况且,见风使舵的下人们,心态也要变坏的。因此说,咱们还是抓米为主,赚到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才是王道。”任天欣替他补完。萧逸清微微笑,推测这抓米大约就是赚钱的意思吧,心里想着待以后娶了这丫头,定能成个贤内助吧。只是普通小妾怕是委屈了她,莫若许她个大妾……或者,若有可能,平妻何如……
任天欣丝毫没猜到萧逸清此刻心中的弯弯绕,她只寻思着一旦萧逸清脱离萧府,自己也能借个光,谋求独立发展。对了,自己个儿外头的事儿也得找个自由人暂时帮忙照应着才行,首席员工翠姑出去后也需要安顿,得找个靠得住的管理人员才行……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对着眼一副很知音的模样,直到有个丫头前来通报,说是二老爷和婉姐儿寻任天欣过去。
萧逸清照旧让隐兰跟着,虽说二老爷这头总是对任天欣照顾有加,因有那二奶奶的残暴行径在前,总不能叫人放心。任天欣正巧也惦记着婉姐儿,这相貌与自己相似,纯洁度却相去十万八千里的娃儿才叫她不放心呢。唉,谁叫姐是位不cj的老母鸡呢。
婉姐儿见着任天欣,便兴致勃勃地跑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一双大眼睛闪着高光,急切地问她:“听说你出去玩儿了?怎么不带我一块呀。”
这叫什么事儿,都帮人接生见了血了,还差点人头落地的,居然被说成去玩儿了……
二老爷在旁望着任天欣,眼中有明显的关切和宠溺,又不好开口问,端着杯盏,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哪儿是玩呀。给大少爷办事儿不是。你最近可有些长进?成日里玩闹,也不学个一技傍身。”任天欣对着二老爷作揖之后,便拉着婉姐儿到一旁,低声与她闲聊。
“我哪用学那些个。母亲说,我只要每日待在房中别出去就成。最近府里头可吓人了,又是死人,又是闹鬼,你不在,我都没处去玩。我也不爱去母亲那边,冷冰冰的,加了衣服都不够暖和。”小唠叨娃儿又不带停的说开了。
“那多陪陪二老爷呀。鬼啊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改明儿日头盛了,什么鬼都不敢进来了。”任天欣哄着她。
“才不是呢。你不知道……”婉姐儿偷偷睨了二老爷一眼,怕他听到,压低声音说,“这阵子,我走出园子总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太?人了!可带着的丫头都说没听见。还有呐,流朱死了你知道不?我呀,是最后一个见过流朱的,流朱给我送龙兴铺的灯芯糕来,可好吃了,我才吃了没几口,好像见着有个影子在外头晃,真的,不骗你,是个猴子鬼,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流朱,她就赶着跑出去了,后来……听说就跳井了。你说,好好的给我送点心来呢,怎么就死了呢。肯定那鬼缠住她了!你可别说出去,爹不让我说,说什么怪力乱神什么的。”
这么怪异?任天欣听到猴子鬼这句形容,忽然就想到曾经跟踪自己和隐兰的那身量不高的黑影,好久前的事儿了,那时还没流行闹鬼呢。总得先安抚眼前的小妞吧,她违心地说:“二老爷说得没错啊,哪来那么多鬼怪。你求神求了多少次,有几次神仙理你的?真有这些个东西,也都在外头忙乎着,没空来咱这儿的。”
“嗯,倒也是,我上次想吃桔红膏来着,求神求了三次,一次也没灵验……”婉姐儿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充分显示了她的吃货本质……
任天欣心里搁着事儿,没敢跟婉姐儿多耗口水,早早地回了园子。
一回来,首要任务就是把枕头底下那哨子给翻了出来,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