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理所当然地是生与死的距离。
没有什么,比和亲人天人永隔更遥远了。
正因如此,这场声势浩大的游行,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平民的命也是命!”
“找出刽子手!”
“血债血偿!”
“凶手偿命!”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但不全是超级英雄!”
“利剑也需剑鞘!”
“强烈谴责超能组织无视《超能者注册法案》!”
“世界不属于怪物!”
“……”
各种各样的旗号和标语,在大街小巷上出现了。
在这个号称“自由”的国度,人们自然拥有游行示威的自由,当然了,警察们也有开高压水炮、辣椒喷雾以及催泪瓦斯的自由。
和在这个国度历来上演过的所有一样,这场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没过几天就变味儿了。
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这些动辄就十几万的游行群众里,怎么可能个个都是道德楷模、正人君子?
浑水才好摸鱼,几乎每一座城市,在进行大规模抗议的时候,总会有相当一部分比例的人,其实并不是来抗议的。
他们是混在其中搞破坏的。
比如打砸抢烧啦,比如偷窃啦,比如贩卖违禁品啦,甚至直接连贩卖人口的都有。
在普通人看来,他们有着上天赋予的自由权利,用这权利抗议,是很光荣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梗着脖子,非常骄傲和自豪。
可是在一些邪恶之徒看来,这群在街上游走的人们,就和一群精神亢进的羊群或者呆头鹅差不多,只要稍微带点节奏,就能点燃他们的情绪,就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帮凶,甚至直接就能就地取肉,抢他们偷他们吃他们喝他们。
反正法不责众,联邦警察也没那个精力和金钱,一个一个地秋后算账。
每次游行,冲在最前面、喊口号喊得最响的一群人,就像被撩拨起来的斗鸡,咯咯叫着往前冲锋,脖子充血地去和自己看不见的敌人较劲。
这群斗鸡一样的先锋,当然是各路媒体记者拍摄和采访的重点,等他们义愤填膺地表达完自己的观点,回去看电视时才发现,自己狂喷了10分钟,却只被剪辑了几秒钟进去,还不给自己的脸打马赛克。
这也就算了,跟在他们身后趁乱打砸抢烧的歹徒们一个个钱包都鼓起来了,然后优哉游哉地躲起来享受,至于黑锅,当然是那群已经被媒体采访过的“斗鸡”们来背咯。
不管你游行的原因是如何的正义和高大上,一旦被冠上“以游行的名义抢劫破坏”的名声,那就直接完蛋了,所有的努力,都会成为笑话。
……………………
钱松的脸色很不好。
为什么呢?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胡青青出门逛街,回味一下前世二人结伴压马路时的温馨与浪漫。
可是当他和胡青青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发现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饮料罐、快餐盒、塑料袋、小旗子、被踩烂的标语牌和横幅以及更多的瓜皮果壳。
至于大街两侧的商店和餐厅,绝大部分都被砸过一遍了——谁叫这些店铺为了美观透亮,大部分都选择用玻璃门窗呢?
如此脏乱差的地方,还让人怎么逛?
看啊,胡青青肩膀上的那三只小精灵,都已经朝他投来了鄙视的目光了,仿佛是在揶揄他:“就这?这就是你招待我们女王的地方?”
钱松刚准备说点什么,忽然看到远处的天边飞来一道金红色的身影——钢铁侠来了。
平稳地降落在钱松的身边,托尼·斯塔克身上的纳米装甲自动缩回了胸口的反应炉中,他先是打量了胡青青一眼,朝着钱松挑了挑眉,说道:“钱,好久不见,这是你女朋友?”
钱松微笑着点点头,托尼这家伙的两鬓都出现白发了,还真是一岁年纪一岁人。
“有空去我那里坐坐。”托尼并不是在说客套话,毕竟钱松曾经救过他,“好了,我以3马赫的速度飞来找你,是为了找你询问一件事情的。”
“什么事你说吧。”钱松点头道。
托尼踌躇了一会儿,然后问道:“罗比·鲍德温,你见过吗?”
他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有军事卫星拍到钱松救下了罗比,那个追捕硝化人的少年英雄。
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被人监视,托尼一定会生气,所以他觉得钱松也一样。
“那玩意儿质量不错嘛!”钱松微笑着指了指天空。
“别误会。”托尼赶紧解释道:“监视你的那个,不是我的卫星。”
“罗比虽然冲动了点,但我觉得他不是个坏孩子。”钱松主动扯开了话题,淡淡道:“你找他做什么?”
“有一场听证会。”托尼直言不讳地答道。
钱松呵呵笑道:“你直接说去法庭不就得了?你……你们给他请律师了吗?”
托尼认真地看着钱松的眼睛,忽然说道:“钱,我不认为你和史蒂夫一样,这个世界,并不是光凭理想主义就能运行的……”
很显然,托尼认为钱松和美国队长一样,是绝对的“自由派”。
“我跟他的确不一样。”钱松展颜一笑道:“我也没有他管得那么宽,我只是认为,不管是谁,总该给别人说话的权利,为自己申辩的权利。”
“钱,你听我说,那孩子……的确算是个热血的好青年,但他自身的缺点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