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缓缓笑道:“你能先这样想便对了,莫急,我待会写封信,让人带回去给你舅舅和外祖父,你若是有时间,便听听你外祖父的意见,只是,这几日,切莫与王家接触,免得惹陛下怀疑。”
“是,儿臣知道了。”太子面上终于恢复了松快:“还好有母后。”
皇后慈爱地笑了笑,“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要为你分忧。”
直到宫门快要落锁的时候,太子才匆匆离开了皇宫,他去后宫见了皇后的事情,自然也被惠帝知晓了,不过,惠帝知晓了之后,只脸色不快了一瞬,“太子真是越发不像话了,王家的手,伸得也太长了,长此以往下去,这东澜国,还不知是姓王还是姓东方。”
张达闻言,慌道:“陛下,慎言!”
惠帝嗤笑了一声,“罢了。”
另一边,萧韫之与云莞陪同大长公主用过晚膳之后,又陪大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便被大长公主撵着去休息了。
只是,虽然今日一路赶路之后便立刻进京了,云莞和萧韫之却并不习惯早早休息。
大长公主并不限制两人的出行自由,天色将黑的时候,两人便光明正大地出了公主府,直往京城的千山酿酒坊而去。
登闻鼓声传远,京城这等是非之地,消息的传递也极快,不过小半日的时间,坊间几乎都传遍了,今日有两个陵阳而来的百姓去击登闻鼓,所告之人,便是工部尚书章可正,所为之事,便是已经传到京城的南方暴雨、堤坝决堤之事。
一时间,坊间关于云莞和萧韫之击鼓的话题仍不断,甚至说的神乎其神,传得不成样子。
云莞和萧韫之在夜色中踏入了千山酿酒坊,虽是夜色中,但京城宵禁至子时,此时依旧热闹非凡,酒坊中高谈阔论声音不断,隐约中竟还能听到年轻人对于今日击鼓的议论。
云莞和萧韫之出现的时候,酒坊里的伙计差点反应不过来,还是匆匆从楼上下来的七斗最先发现了云莞,不由得大呼一声:“小东家!”
说完,他几乎是欢天喜地的神色:“是小东家!咱们小东家回来了!”
“小东家回来了!”
经他这么一喊,酒坊里的伙计全部都看了过来,便瞧见云莞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七斗。”
一时间,酒坊里的伙计全都停了手里的活,朝着云莞蜂拥而来:“小东家你可回来了!”
“你都不晓得,我们多想你,听说你家发了大水,我们都担心得不行,差些要派人去南方瞧瞧!”
“就是!大伙儿都怕千山酿被淹啦,没酒了啊,前些时候,几乎将酒坊里的千山酿订完!”
“小东家回来了可太好了!”
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少年,还有些少年心性,见着一年不见的云莞,都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话一开口,便停不下来了。
这时候,二楼的栏杆边,久不见人的顾庭手里举着一个千山酿的酒坛,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的云莞和萧韫之:“哟!云姑娘可来了,在下刚才还在感叹云姑娘今日的义举呢,敬您一杯,今日击登闻鼓,上金殿,告御状,为陵阳百姓伸冤!”
顾庭话一出来,酒楼里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哄的一声,都朝着云莞和萧韫之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