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雁点了点头,“父亲说得是,女儿从前年纪小,不会想事情,如今长大了,倒是慢慢看清了一些事情,女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资质平庸,个性愚钝,出了这次的事情,将来的路能走多远,尚不可说。”
康伯侯听到这样堪称大逆不道的话,皱眉道:“不可胡言。”
蓝玉雁诚心认错:“是女儿失言了。”
但康伯侯看着如今这两年越发稳重的女儿,心中却非常满意。
这一代的康伯侯的男子,人人资质平庸,大儿子好不容易考中了举人,却次次参加会试皆落选,二儿子更是之乎者也说不出半句,剩下的三儿子,闲闲散散,康伯侯府没有一个能入朝为官的男儿,而如今,顾家、姚家这样的京城富商,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且不说恩国公府有一个贵妃出身的女儿,顾家更有一个本事不俗的小儿子,不到十年,康伯侯府若是再无所作为,怕是要彻底没落下去了。
那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但这两年,大女儿越发稳重,许多时候,面对许多事情,倒能提出比他还要周全的看法和建议,且往往效果极好。
如今的康伯侯,已经习惯了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主动找女儿询问与商议。
不过,听到方才女儿提及与云莞的见面,不由得皱眉道:“那位云莞,可是有何奇特之处?”
蓝玉雁笑道:“倒也不是何奇特之处,只是女儿瞧着他有些本事罢了,而且,她是萧扶疏的未婚妻子。”
康伯侯至今存在怀疑态度:“雁儿如今看事情已经能比爹想得长远,只是,爹仍是不太明白,那位萧扶疏,到底有何奇特之处,他当真是敏月公主的孩子?”
便是敏月公主的孩子,那也是先帝之女,是皇家外戚,空有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又能如何呢?
只怕在京城的处境,连康伯侯府半分都比不上。
蓝玉雁只道:“父亲只管相信女儿,萧扶疏绝非池中之物,一个太平镇上的富家少年,持万人请命书登上朝堂,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况且他还携敏月公主的玉佩而来,父亲相信,那块玉佩的出现,只是意外么?”
康伯侯府对那玉佩的出现自然持怀疑态度,“但他一个先帝公主的孩子,长在民间二十年,又能如何呢?”
蓝玉雁便只笑了笑:“父亲便等着看看吧,看女儿的猜想是否有错,萧家还有一位十五岁便成为当朝二十年来最年轻的探花郎,女儿瞧着,将来,这位大胆的萧公子,必定能成为朝中新贵,无人能触其锋芒。”
康伯侯便笑道:“既然雁儿都如此说了,爹便等着瞧瞧便是,如今的康伯侯府,也别无选择了,多押一个不需本钱的筹码,也无碍。”
说罢,他不禁感叹了一声:“可惜,我家雁儿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又有这般智慧,康伯侯府还有何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