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即便云莞不将高胜告上公堂,他早已在暗中拿到了高胜逼死秦家兄妹之事资料。
“冤枉?”云莞冷笑一声,“大人,民女有人证!”
她料定今日之事不会那么简单解决,也不想来来回回耽搁着,在来的时候,便已经让云怀礼将当日在集市上见证过这些事情的附近摊贩都请来了陵阳城。
方才在公堂外看得心头大火的柱子等人,也立刻在堂外跳起来,“大人,我们能作证!”
“我们能作证!”
“我们都看见了!”
几个跟着云怀礼一道过来的摊贩,虽不像柱子等人一般义愤填膺,但心里也有一股气,尤其是听了高家父子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也着实觉得气人,“大人,我们也能作证!”
高胜父子一回头,当下怒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污蔑人!”
周修文眼神淡淡,手一挥,“进来说话。”
原本在公堂外的证人,被带进了公堂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便说起高胜如何在云家的摊子上闹事的事,别家的摊贩气不过,还将往日高胜如在在集市上欺凌弱小的事情全都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百姓言语大多数逻辑不清,每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却记叙详细,连何时来,搜刮了多少银子都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更加令人信服。
事情闹成这个地步,高胜父子始料未及,偏偏出了大骂“说谎”“胡言乱语”“污蔑”这样的话,根本也无从反驳。
周修文一一询问了几个甘愿出来作证的百姓几个问题,几人的回答,都有理有据,不算条理清晰,但也前后对得上,可算诚恳。
高胜父子却拒不认罪,坚称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甚至,高富贵还暗中在言语之中威胁周修文,惹了高家,没有好果子吃。
周修文岂容他威胁,正要翻出旧案问高富贵,府衙外面却又响起了异动。
事情闹到这会儿,从上林村而来的村民,也终于到达陵阳城,齐齐涌向了陵阳城的县衙大门。
鸣冤鼓的声音,击得阵阵响。
周修文蹙眉,“何人鸣冤?”
县衙外的衙役匆匆跑进来:“大人,太平镇上林村村民为云莞击鼓鸣远,愿为云莞作保!”
云莞一听,猛地转回头,便见公堂外面,闹哄哄进了十几个脸色相熟的村民,其中当头的少年,便是云怀诚。
一众乡民进来之后,直接跪在了大堂外的天井之下,高声大喊:“县爷英明!上林村村民愿为云家阿莞作保!”
“高胜欺凌弱小、强抢民女,伤人害命,请大人明察秋毫!”
“请大人明察秋毫!”
“我们愿意为阿莞做保,高胜父子罪大恶极!”
云莞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自觉湿润了眼眶,便是周修文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意外。
这云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惊动十几个村民甘愿从上林村跑到陵阳城县衙来为她自保。
便是高胜父子,也大惊失色。
然则,这还不够。
此刻衙门口未见有人,便听得一个慵懒含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县丞大人,还有重要的人证,尚未出现呢。”
云莞猛的朝着肯口看过去,当先入眼的,便是面如冠玉的蓝衣少年,是萧韫之。
萧韫之唇角冷笑:“长得这般肥头大耳、贼眉鼠目、其貌不扬,令人呕吐,竟也敢说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勾引你,这年头,说谎都不过脑子了!”
顾庭也跟着过来了:“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要搅了本公子的生意,合作伙伴合作半途被人污蔑上了公堂,莫非这是高家新的竞争手段,让本公子赔的血本全亏?”
周修文看到出现在县衙的两个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云莞看过去,便见萧韫之朝她眨了眨眼,她有点想笑,但看清他身后带来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悄悄勾起了唇角。
来得好!
萧韫之带来的,正是当日云承德买糕点被打伤的那家糕点铺的掌柜、还有首次给云承德治疗腿伤的大夫。
上林村村民作保、萧韫之和顾庭带了了重要的人证,糕点店的掌柜,一抹一把眼泪的讲述了当日高胜如何纵容家仆伤人,又说了高家如何威胁他不能说出当日的事情,说罢还跪喊周修文饶命,他是为了家人性命迫不得已隐瞒的,并非帮高胜作恶。
大夫则证实了当时的云承德伤得有多重,跟来的作保的村民,又说了当日如何将云承德背回上林村,说着这些也就罢了,还大肆夸赞了云莞如何如何帮助他们买卖药材的善心之举,直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云莞听了,都不好意思了。
不仅如此,还带来了东街秦姑家的邻居,将当年高胜强占秦姑,打死秦家小郎,还将秦姑逼死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高胜父子纵然是再否认,在这么多张嘴面前,也毫无辩驳之力,周修文本就查出了过往,趁着这对父子慌乱之际,厉声严问,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便击碎了父子两人的意志,最后只得让两人乖乖认下。
周修文面色冷峻,一张判词定下,将高家父子押进了大牢之中。
然则云玉娘一家拿刀威胁人的事情,也被周修文训诫了一番,又看在云家是出于自保的份上,稍作惩罚,才将云莞母子才被释放出来。
一众乡民见此,在衙门外欢呼不止,直喊周修文是“青天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