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莞最后自然是不被允许去摘花楼的,还被萧韫之教训了一顿。
她很是不高兴,“断人钱财是要天打雷劈的知道么萧大公子!”
“你诅咒爷呢!”萧韫之睨过去一眼。
云莞暗地里翻了个小白眼:“还没成年呢,自称什么爷!”
“嗯?小丫头嘀咕什么呢,再说一遍。”萧韫之眯眼。
云莞微笑:“说你小气,迂腐!”
萧韫之龇牙,正要去弹她的额头,云莞说完,却一溜烟跑回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萧韫之嗤了一声,无奈摇头,脸上一副笑意漾然的模样,也不晓得在乐什么。
*
夜深人静。
三月的南方,气候潮湿,空气里是散不去的霉味。
戌时刚过,萧韫之房间的窗户,堪堪打开了一条缝隙,似是一阵轻风吹过,房内已空无一人。
倒是陵阳城的上空,一个矫健的身影,如暗夜里的飞燕一般,快速移动。
萧韫之昨夜几乎未睡,今夜也做好了未睡的打算。
来陵阳城的第一日,便在城门的酒楼上碰见了当朝六皇子东方敬。可他当夜去找周修文询问时,对方却并不知晓,东方敬来了陵阳。
时值南方征兵之际,皇族之子无声无息出现在陵阳城,而宫里的那位,还不怎么安好心,他并不放心,着萧家暗卫去查探了一番,至今没有消息。
到底不太放心,萧韫之只能自己出来看。
陵阳城城西一座并不惹眼的府邸,身影闪动之间,萧韫之已经躲过几重护卫,落在了外边院子的一颗大树上。
南方树木四季常青,即便是春季,不少大树也是枝繁叶茂,极具掩藏性。
这里是东方敬驻留之地,萧韫之看了大半夜,也没见什么动静,直到子时之后,主屋的烛火熄灭,再没有一丝动静。
萧韫之原本以为东方敬这是要休息了,瞧着沉寂了好一会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主屋的房门打开了。
东方敬穿戴整齐,带着黑衣侍卫,无声无息的出府了。
萧韫之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七拐八绕过后,萧韫之在城中另一处荒废的小院外停了下来。
寂静的黑夜,让一切声音显得非常清晰。
已经有人等在荒废的院子里,见到东方敬出现,轻笑了一声:“六爷让我好等。”
萧韫之一惊,不是东澜国的口音,带着些北丘国的人的口音!
东方敬怎会跟北丘国的人在一起,还是这种时候,在陵阳城征兵的时候,这是要做什么。
“你倒是大胆,这种时候,还敢亲自现身在陵阳城中,朱赞还在这儿呢。”东方敬压低了声音,显然对对方的有恃无恐有些恼怒。
“我不亲自来,怎么彰显诚意?”对方却一派轻松,显然并不将陵阳城目前的状况和朱赞放在眼里。
东方敬冷笑了一声。
“我要的东西,六爷准备好了么?”
深夜雾大,即便是以萧韫之武者的武力,也没能真正看清那个与东方敬对话的人的长相,只能屏息仔细听两人的对话。
“准备是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三爷能不能说到做到。”
“倘若河水谷地被我国收归囊中,六爷何愁做不成大事?到时候,我国挥刀南下,什么太子、铭王还不都是刀下亡魂,谁还能阻挡六爷的脚步,何况,我们有过约定不是么?”
听到这里,萧韫之大概听出是怎么回事了。
东方敬与北丘国勾结,这是卖国投敌、与虎谋皮之举!
三爷?
北丘国,谁人身份不简单,被称为三爷。
三爷……六爷……
萧韫之瞳仁微缩,北丘国三王子呼延昊!
那位生来与狼群为虎,深得北丘国王看重且心狠手辣的三王子呼延昊!
此人竟然敢在战时现身东澜境内,甚至还跑到了陵阳城。
萧韫之正想到这里,忽听得东方敬压低了声音说:“镇远侯的布防,时常改变,何况此在战时,北境的布防,镇远侯是否经过秘密改变,朝中尚未得知,目前只能给你这些,希望三爷言而有信。”
“自然。”
东方敬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只两人还没有交手时,忽听东方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咻”的声音。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作出防御姿势:“谁!”
一只野猫的身影一窜而过。
呼延昊刚要松了一口气,忽觉背后一阵风袭来,待他反应过来,回身时,来人掌面已袭到眼前,没有办法,只能硬上。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见招拆招了起来。
呼延昊眼里划过嗜血之色,唇边笑意阴鸷,一边与萧韫之对招,一边阴鸷骂道:“六爷好算计,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不是我的人!”东方敬即刻否认。
他的黑衣侍卫在见到蒙面的萧韫之出现时,便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东方敬:“爷,先撤!”
说罢,一把抓住东方敬飞身离开。
空旷的院子里,只有打得难舍难分的萧韫之和呼延昊。
少年声音带了怒意:“北丘的野狗,也敢在东澜国撒野!”
说话的间隙,手上动作却不停,招招狠戾。
而呼延昊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听到这句骂声,唇边笑意更深,接了萧韫之一招之后,俯身在地,一抬头,又猛的冲回去。
气势如草原上的狼王。
五爪化作钢爪,朝着萧韫之的胸膛抓过去,萧韫之堪堪避开了,胸口的衣裳却还是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