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还能是个大夫不成?中毒之后,甚至解毒之后,她还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便是她醒来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适,他大可说那是中毒后遗症。
还能唬不住这女人?
这话说得暗四哑口无言。
倒也是这么一个理。
那女人瞧着,也不像是大夫。再说了,是大夫也未必中过这毒呢。
暗三没有再理会暗四,只将喂过那女人的碗扔到一边,便静静的等着。
他还得看看,那药对这女人,效果如何。再照着这,算算她还有多长时间能够醒过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暗三给那女人探了探脉,起身往宁王那边走去。
“主子,毒已经解了五成,再有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了。”
解了五成的毒,也足够那女人恢复知觉。那么,也会感觉到饿。饿,便能够让她清醒过来。
宁王点点头。
如此,今日是不能再赶路了。
“今日便在此歇息。”
“是。”暗三转身离去。
见得他离开,宁王才对曲陶道:“今夜,委屈县主了。”
委屈了她,要在这山下担惊受怕。随行的人不多,那么,能够休息的范围,就会小些。他们两,就会离得很近……
一想到这,宁王的心中竟然有种欣喜的感觉。
“并不委屈,”曲陶道:“殿下身为皇子,身份更是尊贵,都能够在这地方歇息。我更是算不得什么了。”
身份贵重的人都没叫委屈呢,她这叫委屈?
这是怕她日子好过了是吗?这话要是叫其他人听到了,怕是会用眼神杀她千万遍了。
“本王行军多年,已经习惯了。”
“殿下大义。”所以,能够闭嘴了吗?她一点也不想站在这和他谈论谁委屈不委屈,更不想要和他相互吹捧。
宁王无奈笑笑,他只是想要和她好好聊聊而已,为何她每次就像……
炸毛的公鸡一样?
一想到这,宁王不由又笑了。见曲陶眼底满是不耐,只能按捺下来。
来日方长,他想要和她相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就将人给得罪狠了。
至于之前决定好了事情,也只能改改了。
“暗五,扎营。”他道。
马车,便让给她休息吧。他也不逗她了。
他要是真敢在里面,说不定,她能够将他给捅了。
谁知道定国公给她灌输了些什么。
稳妥些为好。
他是想要结亲,不是结仇。
得令的暗五几人将另一辆马车上备好的帐篷拿出来搭好。
“主子,她醒了!”暗三的声音传来。话里,满是惊讶。
他之前把脉的时候,可是觉得那女人要一个时辰才能醒过来的。
这还不足一个时辰,她便醒来了!
说完那话,暗三就换了一副表情,曲陶也走了过去。
宁王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却见曲陶转过头一脸不赞同。
“殿下站在这里就好。”这人武力尚可,可对那瘟疫毒什么的,他就是个门外汉。去了,也就是个累赘!
“县主你……”你一个小丫头,不也是不会医术吗?
“我会种草药。”所以,两人能够一样吗?她种草药的,还能没点自保的本事。
宁王只能无奈停下,看着曲陶走了过去。
“这位嫂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曲陶一脸温和,轻声问着那女人。
那女人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眼睛都放在了肚子上。用手摸索了好几遍,才松口气的样子。抬起了头来,“这位姑娘,是你们救了我吗?”
“是这位大夫救了你。”曲陶指着暗三道:“是这位大夫发现了你,又上山给你采了草药。”
“谢谢大夫救命之恩。”那女人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给暗三磕个头。
暗三本应该装个好大夫的样子,叫她起来,可想着这女人不怀好意,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下去了。冷眼看着那女人挣扎了又挣扎,才爬起来给暗三磕了头。
一番动作之后,已然是大汗淋漓。
“我也不是白救你,等你毒彻底清干净了,那就将给你解毒的诊金给了吧。”
女人没想到暗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呆了。
大夫不都是仁慈心的吗?救她,不应该是不求回报的吗?
怎的,她遇到的这个不一样?
她的脑海中突然又闪过那人说的话,这可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小妇人与家人走散了,身无分文……”她为难的看着暗三,“大夫……小妇人可否做活抵债?”
“洗衣做饭,小妇人都会,缝补也是会的。”
“甚好,你身上毒清了之后,便开始。伸手。”
那女人微微愣了下,伸出手来。
“毒已经清了五成,再有两三天就能够完全解掉了。”
“大夫,这毒,对腹中孩子,无碍吧?”
“怎会没有?就是补药,那都有句话叫是药三分毒。伤身。你这吃下的,还是毒,如何不伤孩子?”
女人闻言,脸骤然惨白一片,捂住了腹部。
她也不过是想着……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腹中的孩子,那人也是说过了,只要有大夫给她解毒,腹中的孩子,也还能够好好的啊!
“大夫,那能不能给我开副药?”女人欲言又止。
“开什么药?你身上的毒,我已经熬制好了汤药,喝完就能清除身上的毒。”对着这么一个女人,暗三完全就没有同情,耐心,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