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可是吴大全和刘福的家人?”
妇人和婆子答:“正是。”
“小月,快扶她们起来看坐。”
小月听了,立刻搬来两张椅子让两人坐下,还拿了些果子给那个小孩子吃。
那孩子伸出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就要接,小月忙从怀里掏出帕子,把手擦干净了,才把果子给了他。
孩子接过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只几口一个糕点就下了肚。
小月怕他噎着,倒了杯茶递给他。
林小文见孩子也就五六岁大,于是问妇人:“这孩子多大了?”
“七岁了。”妇人道,然后抱着他泪就下来了。
“东家,大全是我们的天,如今他人不在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呢?”
“不是给了你们一千两银子了吗?”林小文皱眉问道。
妇人道:“是给了,可是转眼就让孩他舅舅给拿走了,说银子给我不安全,只留下五两银子。”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旁边的婆子道:“是啊,我家到是也给了,可是再多的钱也买不了我儿的命啊,我老婆子孤苦伶仃,守着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啊,好几回打劫的都上门找事了。”说完也开始抹泪。
林小文只觉的头疼。
死去的吴大全和刘福的尸首都运回来了,林府出的银子给厚葬的,又另外给了两家一千两银子的补偿。
一千两啊,够一户农民一辈子花的了,知道的人都眼红不已。
吴大全和刘福的家人这回靠死人发了财了,任他吴大全没白没黑干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些钱。
没想到,两人竟然还不满意。
她叹了口气道:“人出了事,我们也是不愿意看见的,但是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林府给了你们银子,你们也得想办法守住才是,难道还要林府能养你们一辈子?如今其他二十八人还下落不明呢,都让我们府上养着那像话吗?”
妇人道:“我家大全是给林府干活丧命的,林府就该养着我们。”
那婆子也点头,“是啊,该养着。”
林小文心中气急,面上却笑道:“两位婶子如此说可就不对了,当时吴大全和刘福给我们签的可是卖身契,按说就是我们林府的人了。就连成家,也得经过我们府里同意了才算。我们没有与他们的家眷签契约,是我们体恤下人,不想他们祖祖辈辈为奴。”
她喝了一口茶压了压火气,继续道:“府里另外补偿你们,从律法上来说是用不着的,如今是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才准了给了千两银子榜身。怎么着,就想赖上了?”
妇人大哭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多少银子也买不来命啊。”说完,又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小文见她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想了想,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子,在哪住?”
妇人哭道:“他整日在赌场里晃荡,我哪知道他在哪住?”
“那你的弟弟的名子总该知道吧。”小月忍不住插嘴。
那妇人却如没听见一般,还是哭。
她怀里的孩子惊恐的看着母亲,也吓得哇哇哭,梧桐院里一大一小的哭声传遍了角落。
林小文大喝一声:“别哭了!哭有用吗?”
见那妇人还是不停的嚎啕,便对小月道:“拿帕子堵上她的嘴,这种四六不通的人,只能这样了。”
小月早听的耳朵里嗡嗡之响,她笑道:“不用帕子也可。”
说完,上前只在妇人的脸颊处点了几下,那妇人就如同扎住脖子的母鸡,再发不出声音来了。
林小文走上前,看着妇人脏脏的衣衫,道:“婶子,别怪我出手,你实在是不让人说话了。”
那妇人瞪眼看她,恨不能一口吃了她的样子。
“你也别这样看我,你丈夫又不是我杀的。”林小文淡淡道,“而且…林府已经报了官,等找到真凶你再报仇不迟!”那妇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林小文笑道:“你不是说你的银子被你弟弟抢了吗?我这就帮你找回来。”
说完便对小月道:“你去衙门一趟,就说吴大全的小舅子光天化日抢夺她姐姐的财产。”
顿了顿又道:“还有,找出吴大全的卖身契,给官老爷看看!我林家给了吴大全媳妇一千两银子作家用,问问官老爷给的可合适,若是老爷说不必给,那就全部收回来!”
吴大全媳妇一听急了,嗓子里发出了奇怪的哦哦声,伸手拽住小月,小月的袖子上立刻出现了五根清晰的黑印。
旁边的婆子也忙道:“姑娘,不可!”
吴大全的媳妇死死拽住小月,不让她走。
“怎么,婶子们急了?咱们公事公办岂不更好?”林小文笑道。
见妇人有话说,她给小月使了个眼色。
小月会意,上前解了她的哑穴。
吴大全媳妇才道:“姑娘别...别去报官,是我错了。”她终于软了下来。
“婶子哪里错了?”
吴大全媳妇低下头,喃喃道:“那银子我藏起来了,他舅舅没拿。”
“哦,那为何来林府闹事?”
吴大全媳妇这回老实了,道:“昨天晚上,有人给了我二两银子,说让我一早到林府门前哭,林府仁慈,肯定还会再给一千两银子。”
她声音低了下去,真是上了那人的当了。
林小文又看向旁边的婆子,刘福老娘喃喃道:“我也是昨天晚上收了人家的钱,说到林府闹一闹,兴许还能多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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