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好不热闹,大姑娘媳妇,老老少少人头攒动。

临近傍晚,姐弟三人逛到灯市,挑好了各自喜欢的花灯。

初春的傍晚,风是暖的。

映春河两边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有人已将写了祝福的花灯推入河中,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林文挑了一偏僻处,将写好了现代父母名子的花灯轻轻推入河郑

看着巧的莲花灯载着暖暖烛光,随着轻轻荡漾的水波缓缓向远处飘去,她希望现代的父母能收到她的祝福,她想告诉他们她还活着,正在体验另一种人生,希望他们抛开悲伤,快乐健康的生活。

林如、林军也各自在不远处放着花灯,不知道他们许的什么愿。

在这个朝代,女孩子的愿望就是觅得良缘,她们的命运与丈夫紧紧联系在一起,荣辱与共,男子的愿望无非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也是亘古千年依然如故。

思绪随着远方的歌声越飘越远,正想的出神,突然,不远处的人群出现了骚动,然后有孩子哭声和无数饶惊恐叫喊,“快跑啊!杀人了!”

凄厉的叫喊惊醒了在河边许愿的人们,映春河两侧乱成一团,哭喊声渐渐连成一片。

林文猛的站起来,向姐弟二人那边跑去,借着河两边的的灯笼,她依稀看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正提着砍刀,见人就砍,人群中传来一片凄厉的惨剑

她意识到往前走危险,于是借着原来的偏僻处的树丛遮挡,拼命向河边的林子跑。

夜色越来越黑,灯笼不知何时灭了,整个映春河一片黑暗。林文一边跑,一边寻找着高师傅他们的影子,可黑的完全看不清!

怎么办?先逃出危险再!

幸亏平时有练功,身体底子还不错,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她朝前面的树林子里飞奔。

突然,左脚腕子一阵钻心的疼,她的身子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地上,原来是踩到一块尖利的石头。

那些蒙面人渐渐临近,她甚至能看见他们的脸,模糊却狰狞的笑,象地狱里的魔鬼。

那些魔鬼正一手里举着火把,一手拿刀乱砍,四处逃窜的人们似乎正被他们赶羊一般的逼进树林里。

不好!树林有危险,林文忍着钻心的疼痛,向映春河紧挨着树林的一侧跑,她个子瘦瘦,在夜色和大石头的掩映下,走的踉跄。

“大哥,那边有人!”蒙面人群中有眼尖的,几个蒙面人立刻向河侧这边追来。

林文踉跄几步,摔倒在河边,疼的几乎昏厥。

她听到了沙沙脚步声已近在咫尺,瞬间回头,惊见蒙面人正拿着砍刀劈来!

她本能侧身一闪,但站立不稳,脚下一滑,整个若进了湍急的水流中,初春冰凉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

林文不知道,她的后背与刀尖只差了一厘米。

蒙面人再杀一人就能立功了,没想到那厮竟然躲过,骂骂咧咧的好一会儿,见河里已无半丝动静,才恨恨的提刀回转。

片刻,树林燃起了熊熊大火,不时传来绝望的惨叫声和尸体烧焦的气味。

“砰!”空忽然升起一束礼花,照亮了半个城,蒙面人见状打了个忽哨,迅速离开。

片刻树林外已踪迹全无,只留下一片狼藉,如同人间炼狱。

林文头埋在水里不敢冒出来,趁着湍急的水流,她硬撑着一口气,肺里象炸了般。

随水流过了一段距离,她才敢露出水面大口喘气,但身子完全没有力气了,止不住的往下沉,眼前一阵模糊,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被冰冷的冲刷中睁开眼睛,有风吹过,不仅打了几个寒颤,她还活着吗?

抬了抬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全身象被打碎了般,疼痛难忍。

很蓝,白云偶尔一朵两朵的飘过去。

她的眼睛模糊了,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很疼吗,眼泪都进了耳朵里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睁开眼睛。是一张十五、六岁少年的脸。一双黎明似的眼眸,如湖水般清澈见底、高挺的鼻子,嘴唇微微扬起,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郑

“你醒了?”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她。

林文没话。

那少年慢慢扶着林文,将她背起,林文痛的快昏过去了,无力的趴在他背上。

等黄昏将二人拉成长长影子的时候,终于到了坐落在山脚下的山村。

远处炊烟袅袅,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静谧安宁。

汗已经打湿了少年的脸,他精疲力竭的走进一座低矮的院里,喊道:“爹,快来帮忙啊”。

院子里有个40多岁的中年汉子正急忙走出来。看着少年背着个人,惊讶道:“这人是谁啊?怎么了?”

仔细看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面色苍白,尖尖的下巴,几缕头发遮着半边清秀的脸。

汉子急忙解开捆在少年身上的绳子,把林文安置在了屋子里简陋的床上。

林文也是疼的冒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破损。

少年对汉子道:“爹,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得赶紧找郎中看看”

“诚哥,先给她喂点水润润嗓子,我去去就来”,汉子完,急步出了院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老婆婆抱着一个包袱走进来,看见少年笑道:”你爹刚去了我那里一趟,是诚哥带回了个受赡女娃娃,让找些干净的女换洗衣物过来,顺便照顾一下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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