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田露按照自己的想法,从花店买来几盆常规花种,布置居住环境。
顷刻周围红的、绿的、粉的、黄的、紫的,如雨后春笋般,陆陆续续出现在田露房舍周围。走廊的护栏处摆放了几盆,让走廊有了不少生气。
日子每天过得十分有规律。这段时间,只是上班偶有不顺。
上周总部部门分管经理肖华打了两通电话给许昌,称工业园区编辑的稿件编辑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排版不好看,错字错句的出现很多,审核不严,编辑部是怎么在做事的。
许昌哪听得总部领导这些冤枉话,挂下电话后,回头把田露喊到办公室,劈头盖脸批评了个惨不忍睹。
整个星期田露的心情是乌云密布的。
谁不愿意听好话?做了那么多工作,总会无缘无故被上司放大了工作上的瑕疵来批评,为何有的职员有那么多违背公司制度的事,却视而不见?
田露常常有这样的念头:那些领导是在厚此薄彼,待人不公!
领导批评自然有他的道理,批评文字编辑上存在的问题没错,因问题确实存在,让田露不可接受的是太拔高了去批评。
既然没办法改变“芝麻大的事扩大化”批评的现状,那么就老实改进,要以此来鞭策,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去工作,问心无愧就行。
这样一反省,心里反而好受了些。
这可能就是职场规则,要么逆来顺受唯命是从,要么铤而走险跳槽。
田露调整心态后,比之前文字上编辑排版校对更加用心了许多,为的是不受批评,求表扬已经是一种奢望。
调剂心情的办法就是让生活充满乐趣,以此转移注意力。
她在住舍周围种花养草爽心悦目,看着这些花儿时,闻着淡淡花香时,心情霎时好多了。
叶星空每每来找田露,不管见没有见着田露,看到这些花呀草呀,就像看到一个心灵纯善、貌美如花的少女,尤其会联想到田露一颦一笑,会情不自禁地陷入甜蜜的痴笑中。
这天,田露和往常一样,回到住舍,高兴快乐哼着歌儿,拿着喷壶准备给花草浇水,发现一棵盆栽的花倒了,用手扶正,顾不上用小铲锹,用手直接重新培土。
再给第二颗花草浇水时,发现第二棵同样连根拔起,歪倒在土钵上,她吃惊不小,赶忙翻第三棵、第四棵,发现所有的花草都是这样的了。
如果晚一两天浇水,这些脱离土壤的花草可能都会死去,田露意识到这一定是人为的。
田露思忖着,她田露一向与人为善,平时和这里的人无冤无仇,她们或他们到底为何这么做呢,不会是丁爷爷丁奶奶显灵,责怪某些地方做了他们不喜欢的事吧。难道是嫌打搅了他们清净?应该不会呀,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会喜欢年轻人叨扰,让他们讨厌之类的说辞,应该不存在的吧。
出于文字编辑的职业使然,田露有些多虑是难免的。不过,有时候多虑并非空穴来风,比如,是对她有怨气的人来破坏花草。
此言不差。
此时的小云在公寓二楼边做着卫生,边莫名其妙的笑着。
阳紫从门口走进来,门外的光将她身影拉得细长,她迈着斯文的步伐走到小云身旁。见小云脸上神经质的笑,顿觉有故事,喊住小云问道:“你笑什么事儿呢?”
小云卖了一眼阳紫,妖里妖气地回道:“今天我终于把那新来的丫头种的花草全部‘松动’了,即便田露发现早,得一棵棵去陪土,估计要花上几个小时。”
阳紫嘴里说着:“你真有点邪恶。”
口里面说着公道话,心里却无以言表的开心。
小云得意的向阳紫献媚,有点强调自己的功劳,重复道:“我把那个臭丫头的花花草草全部扯了。”
阳紫故意带着责怪之意说道:“你怎么还跟那丫头过不去呀?”
小云从牙缝里嗤了一声:“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嘶,你不也和她过不去吗?”小云反问。
“我可没让你去干这些,但我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阳紫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慢条斯理的撇清。
小云顿觉阳紫搭话有点不对劲,有些气。气得胸前一起一伏,呼吸频率加快。
她以为和阳紫一个鼻子里出气的人,是同盟,没想到,还没遇上事儿,阳府之深,心机之深,开始懊恼自己一秒。但是没办法,不能强求别人事事如自己所愿。
小云没好脸色的站在原地。阳紫见状笑了一下,走近她,语气缓和了一点,眉毛一挑,讨好般,又两边不得罪的献计道:“要不我们先别理会田露那丫头了,反正现在她住‘偏房’,基本消失在我们面前了,暂时不要理她。”
“可是同在大院子里,难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小云辩解。
“那你就别去理会她,就当没看见她。”阳紫开解她。
“目前来看,也只能是这样了。”小云妥协道,但内心仍有不甘,小声嘀咕:“我就是不希望看到她,一个普通丫头片子,住进咱们这么贵气的公寓。”
阳紫心里忽然明白了,小云这肚量未免太小,内心“啧啧”两下,但她不露声色,打趣的提醒她:“小云,别忘了,你也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住进了公馆,你能进,别人不能进吗?”
小云听完这话,气得直跺脚,终于爆发了内心的想法,嚷道:“喂,你、你到底是向着那边说话,我算是看清你了。”头一仰,气呼呼地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