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慧显得有些愧疚,只是想起之前张宝绢虐待丫头小厮和克扣人家工钱的事情,怕她管的话会更加的乱,想起尹乐之前对她的重付,便道:“我知道我做得确实不够好,但是我之后会更加的用心,而且我掌管府内的事情,老太爷子生前也是准许的。”
“搬老爷子出來?哼,不是我信不过你,有些事情是讲资质的,你压根就不是管数掌权的材料,你的任务是赶紧地为刘家开枝散叶的,让你婆婆抱孙子。”张宝绢淡淡地道。
孙少英本是反对张宝绢夺权的,只是听了她最后一句话,便也认同了,确实如今颜慧管家,比以前忙碌操劳,对备孕是多有弊端的。她再想深一层,她是颜慧的婆婆,有些事情自己要做,得颜慧准许,变了颜慧的身份无形中被抬举了,她也觉得自己在颜慧面前也矮了几分。
反正这个家怎么也轮不到她來管,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张宝绢,以后分管府中的事情,自己也好有些实权,所以,她道:“你大伯母言之有理,你就把账交出來,好生调养身子生个大胖小子。”
颜慧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刘安,刘安也无奈地摇摇头,连尹乐都二话不说被夺了权,颜慧能抵得住这群压抑了多年终于等到老爷子死了要翻身做主人的人?
不得已,颜慧只得答应,连抗争的余地都沒有。
邓凝很是开心,看到颜慧和龙尹乐纷纷下马,跟她平起平坐,她心里的一口恶气总算出了。
邓凝之前叨扰了王湘君这么长时间,加上老爷子出殡的时候,人家也设了路祭,算是给足了面子,有意跟刘府和解。刘琦便提出登门拜谢,送点礼物。邓凝也想王湘君了,便应了,命人准备了点礼物,便坐上马车去相府。
这段时间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刘琦也想出來透透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股酸涩和害怕的感觉,仿佛以前所有的安宁日子都将消失了。
王湘君见到他们很开心,留下他们吃中午饭。又特意命厨房准备燕窝,说要给邓凝滋补一下。
邓凝自然很高兴,她喜欢这种受人重视的日子。拉着王湘君喋喋不休地说着府中发生的事情,王湘君听到邓凝说龙尹乐被夺了权,不再是刘家的大东家,不禁轻笑了,“他们想得可真是简单,如今外面所有的人,都认定了龙尹乐是隆兴的东家,她又是茶商联盟的会长,跟漕帮的关系又这么好,还搭上了王府这一个大靠山,谁能夺她的权啊?”
邓凝却不是这么认为,“隆兴是刘家的产业,刘家的长子坐东家的位子本來就是名正言顺的,她龙尹乐 也不过是做了几个月的东家,哪里有这么快被人家认同?再说了,她到底只是刘家的媳妇,刘家撤换她是迟早的事情。如今趁着她还沒能捞到什么银子,赶走她是最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刘家老爷子走后,刘家的这些人都不成气候,唯独只有她能独当一面。而老爷子走后,隆兴肯定要面对很多难題,唯有她能带着刘家的人度过这一次的危机,她此时卸任,隆兴也撑不了多久。”王湘君神色自满地道。
邓凝不以为然,但是刘琦却紧张了起來,家里那两位老爷的水平去到哪里,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辈子沒做过一件有用的事情,相反,还不断地惹祸捣乱,连累店里亏损,记得他们还曾经高价买入一个山头,那山头丢空到现在都沒有用过。
“那怎么办啊?”刘琦呆呆地问道,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辈子也打算是依靠家里的,若隆兴崩了,他下辈子该怎么过啊?
“等着吧,他们要受过教训才知道龙尹乐的好处。”王湘君淡淡地道。
邓凝不悦地看着王湘君,“干姐姐,你不是不喜欢那龙尹乐吗?怎地今日净长他人志气?”
王湘君笑道:“我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她有能力也是实情,我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她而否定她的能力。确实,之前我是因为她的出身而轻看了她,但是,如今回想起來,她也帮过我很多,那一次出事,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那你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啊?”邓凝不高兴地问道。
王湘君想了一下,“我是讨厌她的同时又欣赏她。而且我偷偷调查过她的背景,她不是龙若银的女儿,龙若银的女儿本來就不愿意嫁给刘家的那傻子,龙尹乐一來,给了他们一笔银子,正合他们的意。”
“什么?”邓凝与刘琦都惊叫起來,邓凝连忙拉着王湘君问,“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你为什么不戳穿她啊?还让她担任刘家的东家,害我看她的脸色做人,竟然她原來就不是我的什么五嫂啊!”
“我早便知道了,况且,我相信刘家的老爷子也是知道的,他这么精明,龙尹乐哪里能瞒得过她?这是人家的家事,我说來有什么用?我虽然讨厌她,但是也不想刘家沒落,尤其如今你嫁入刘家,刘家一旦衰败,你也跟着遭殃。”王湘君道。
“哎呦喂我的姐姐啊,怎么能这样说呢?”邓凝气急败坏地道,“不行,我一定要戳穿她,我要她在刘家无法立足,她之前这样对我,我绝对不能让她有好日子过。”
王湘君微愠道:“你千万不要自己去对付龙尹乐,你不是她的对手。上一次你还沒怕够吗?这一次你要得罪她,指不定怎么刁难你。”
“怕什么?她现在沒有靠山,只要太妃知道她不是刘晔的媳妇,还会帮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