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晏被陆骢收在身边伺候,当然掌握一些权力,偷偷带人进出宫门易如反掌,守城卫兵不会检查他的马车。
乔装之后的陆骢,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摘掉所有名贵配饰,看起来很像乡野村夫。
他年轻时也吃过很多苦,其实对底层百姓的生活并不陌生,伪装起来还是很像的。
出宫之后,仇晏也特地乔装,换身衣服就成了小厮,跟在陆骢身边。
主仆二人悄然出城,没有引起城门守卫注意。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密梁峰附近。
山脚零零落落住着几户人家,正在房屋附近农田之中耕种。
“陛下,”将马车停靠在附近,仇晏小声说道,“这几户人家都知道老神仙的事情。其中一户就是曾祖父被老神仙救过的那个。”
“哦?”陆骢看一眼正在忙碌的农夫,稍微想了一下,“跟着朕,待会不要说话。还有,到了这边就别喊陛下。”
“那寺人该如何称呼陛下?”仇晏小声问道。
“嗯……你便唤我叔父,伪装成叔侄!”
“寺人不敢!”仇晏吓一跳,慌忙摇头。
“怕什么?只是掩饰身份,就照朕说的去做!还有,别再自称寺人,小心被他们识破身份!”陆骢说道,“之前,他们是否知晓你的身份?”
“回陛下,小人前番过来躲在马车里面,派手下宦官问话,未曾露面。”
“那就好!跟朕过来。”
“喏……”虽然有些犹豫,仇晏还是亦步亦趋跟在陆骢身后。
主仆二人来到最近的农田,陆骢冲正在劳作的农夫摆摆手,大声喊道:“老哥,方便问个话吗?”
农夫听到声音,抬头看就见陆骢主仆二人,放下手中镰刀,摘下帽子扇着风,一边擦拭额头汗水,慢慢走到田埂:“你们是……?”
“老哥,我们叔侄二人打南边过来,想问您个事!”陆骢上前,“这山中,是不是住着一位老神仙?”
“对!打曾曾曾祖父那一代就听说老神仙的事情。”农夫回答,“不过我活了大半辈子,这座密梁山闭着眼睛都能走遍,从未亲眼见过!你们是来找老神仙的?好像有缘人才能见到,没有缘分在山上待一辈子都没用!”
“所以你只是听说过老神仙的事,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见?”陆骢问道。
“我要能遇见老神仙,还用耕田种地?”农夫叹道。
“那老神仙真的存在吗?兴许只是传言?”陆骢又问。
“我不知道老神仙是否真的存在,但是老三家曾祖父好像遇见过,经常听他提起,说的头头是道。”农夫指向远处另外一片农田中正忙碌的中年人。
“多谢!”陆骢回头示意仇晏,主仆二人继续向前。来到那个名为老三的中年人所在处,冲他招了招手,“朋友,问你个事!”
老三听到声音,停下手中农活,也是边擦汗边往外走,来到田埂附近仔细打量陆骢和仇晏:“两位眼生得很,打哪来的?”
“从南方来。”陆骢回答,“越岭那边的。”
“哦!有事吗?”
“跟您打听个事,”陆骢指指密梁峰方向,“听闻山上有个老神仙,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老三听到这个话题,立刻来了兴趣,“我曾祖父在世时,经常说起老神仙。他老人家年轻时候,可是亲眼见过,而且还是老神仙送他下山。这老神仙据说是大成立国初期就住在此山之中,也有人说早在大成之前,甚至更往前几个朝代,老神仙已经在此修行。反正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老神仙究竟多少岁,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见过老神仙的人寥寥无几,只有身怀莫大机缘之人,才能引得老神仙现身。当年曾祖父遇见老神仙,老神仙想要收他为徒,传授仙法。可惜曾祖父没有答应,之后后悔莫及,再到山中怎么都找不见了。当初曾祖父若是跟随老神仙学艺,兴许不会遇到曾祖母,也不会代代相传到我这一辈。究竟是得是失,真不好说。”
老三讲到老神仙,显得格外激动。
陆骢心说,仇晏没有欺骗自己。听这人说起老神仙头头是道,不像假的。于是再问:“那你知道在哪可以遇见老神仙吗?”
“我哪知道?”老三摇头,“曾祖父当时迷了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我也没亲自见过老神仙,实难回答。对了,你们找老神仙干嘛?”
“哦,是这样的!”陆骢稍微想了一秒,“我们叔侄二人一路北上,就是听说了老神仙的故事,特来寻访。我家夫人得了一种怪病,遍访名医未能治愈,故而到此碰碰运气。若能寻得老神仙,兴许可以治好夫人身上的怪病!”
“找老神仙的人多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亲眼见到。”老三摇头,“你们还是请回吧!据说有大机缘之人才能见到呢!”
“兴许我们叔侄就是身怀机缘之人也未可知。”陆骢看向密梁峰,“都已经来到这里,怎能半途而废?”
“那倒是,不试一下谁知道呢?”老三笑道,“若是两位有幸见到老神仙,回来跟我好好说说,老神仙到底长什么样子!”
“若我们叔侄真能见到老神仙,一定如实相告!”陆骢抱拳,“不打扰了。”
“山路陡峭,注意安全!”老三也拱拱手作为回应,转头回到农田忙碌起来。
陆骢带着仇晏直奔山路。
山路确实崎岖,主仆二人弯弯绕绕走了大半天,走过密梁峰大片区域,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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