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一听也愣住,这挑担的汉子开口闭口不让人进忘川,反倒是更让公孙忆他们心中好奇,越是不让去越要去,顾宁心中也是好奇心起,毕竟自打顾念将顾宁带上山,顾宁便没见过外界模样,耳听得挑担汉子说忘川是死地,更是压制不住想去瞧瞧的念头:“伯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非去不可,还望您给指指路。”
挑担汉子死死盯着顾宁,终于松了口:“唉,罢了罢了,既然你们非去不可,那我便依了你们,只不过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公孙忆眼睛一亮:“兄台若是愿意说,这个条件只要在下能做到,便一定给兄台办到。”
挑担汉子冷笑一声:“你莫要一口一个兄台,我只是长的老些,还不定谁年纪大,我叫石头,对,就是硬石头的那个石头。”
阿江一听便笑:“难怪这么倔,还真对得起名号。”
石头白了一眼阿江:“你们莫要说大话,我说的事你们还真不一定办的到!”
公孙忆生怕阿江和石头又吵起来,到时候惹的石头不愿意指路也是麻烦,于是便截住话头道:“石头兄弟莫要理会,直接说什么事,只要在下能办的,一定办到。”
石头也不废话,用手一指地上的扁担:“喏,就是这事,今日我本要挑着担子去碧落山送东西,你们若是能帮我把扁担挑到碧落山,我便告诉你们怎么入那忘川。”
公孙忆闻言大喜,连忙道:“那就先谢谢石头兄弟了。”
石头笑道:“莫要着急感谢,你先挑起来试试。”
公孙忆不明就里,心道不就是一扁担重物吗?自己一个习武练气之人,挑个扁担还不是驾轻就熟?于是便将身子一矮,将扁担落在自己肩头,继而提气起身,谁料地上两个竟箩筐纹丝不动,拴住箩筐的绳索直将扁担拽成弯弓,公孙忆都没能站起身来。
公孙忆暗暗心惊,一来诧异这扁担到底挑的是何物?二来诧异这石头为何能如此轻松的将扁担挑起来。
石头哈哈大笑:“你这脓包,还说一定办到,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成,我看我也没必要跟你们在这蘑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此别过。”
说完便要去挑担,公孙忆忙道:“石头兄弟莫急,先前是我小瞧了这扁担的重量,你让我再试试。”
顾宁瞧见扁担有异,也知道公孙忆一下没起来,想必第二下即便起来了,之后挑担走路也是难事,不过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公孙忆则对阿江道:“阿江兄,我那徒弟还劳你背着走吧。”
阿江笑道:“这个容易,公孙兄专心挑担便是,那少年我来背着。”说完便行至裴书白身边,伸手便要将裴书白拉起来,不料刚触到裴书白皮肤,阿江的手立马缩了回来,阿江面上微微变色,好在是背朝众人,公孙忆和顾宁都没发现阿江变了脸色,但见阿江迟迟不将裴书白背起,顾宁便开口去喊。
阿江思索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向公孙忆:“公孙兄,你那徒弟还是你来背吧,行走江湖小心为妙,万一你那徒弟有个三长两短,我接了手也便掰扯不清,这担子虽重,我也有一膀子力气,挑担的活就给我吧。”
言罢阿江便将扁担放在肩头,也需提气运功,直将太阳穴青筋暴起,才勉强将扁担挑了起来。
公孙忆不知为何阿江要选挑担,把背裴书白这种轻活让了出来,但见阿江挑起重担,心头还是有些感激。于是连忙将裴书白抱了起来,对石头说道:“石头兄请前面带路,咱们先奔碧落山。”
石头也不言语,嘴角有意无意带着些笑意,头也不回的往前行。
阿江挑着担子走不快,慢慢的在后面跟着,再往后便是公孙忆和顾宁,众人分前后往前走,一路上石头就不听催促:“瞧你们人高马大,还不如我这个矮子,这扁担还不算重,若是换做前几天碰到你们,那担子可比这重多了,怪不得徒弟病重,有你这样的脓包师父,他又能强到哪里去?”
公孙忆等人没有答话,任凭石头在前面挖苦,石头说了一阵,见众人也不还嘴,反倒觉得无趣,便也不再多言,在前面闷着头带路,兜兜转转过了一个时辰,众人便跟着石头进了山。
石头道:“那汉子嘴莫硬,你若是累了便将担子放下来,后面要爬山了,你走平路都这般吃力,上山更是不成,我倒不担心你安危,我怕你摔了我这两筐奈落石。”
阿江强笑道:“你放心,即便是把我肩膀压碎,也断然毁不了你这两筐货。”
公孙忆心有不忍,这一路阿江一口气挑着重担至此,眼下就要上山,于是公孙忆道:“阿江兄,不如你背着书白,我来挑担上山吧。”
公孙忆本打算运足了真气,不使蛮力挑担,凭借着真气磅礴,便可撑到目的地,即便是到不了,也可以给阿江歇歇,二人一替一换,也算是完成了石头交代的事。
不料阿江咬牙道:“公孙兄莫要多言,我偏偏要一个人挑过去,可不能让这野汉子瞧扁了。”
公孙忆有些无奈,反过头对石头道:“石头兄弟,方才你说扁担挑得是奈落石?敢问这奈落石是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