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婆思索良久,这才大笑道:“好,看来我不跟你们透个底,你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样吧,我就跟你们说一说三天之后这里要发生什么,之后你们再定夺。”
众人没再开口,只听鸩婆一人言道:“哈迪尔和巴图尔这两个人,说起来算是半个流沙镇的人,早年间他们从幻沙之海逃难而来,在流沙镇里都流浪度日,他们原来的部族在幻沙之海遇见了天池堡的人,这天池堡堡主叫做莫卓天,为人极度残暴嗜杀,这幻沙之海里头的各个部族闻其名而色变,但凡遇见天池堡的人,等于在阎罗王的生死簿上划上了红叉,莫卓天堡主武功奇高,其所用的招式和咱们中原武林大不相同,在这幻沙之海里更是自诩为天神下凡,自封“摸着天”,威名所到之处无一不俯首拜服。饶是如此,这天池堡的人却始终不敢踏足一个地方,那就是天机先生的天机苑,而且每逢天机先生开天机断试炼,这天池堡的人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一样,在这幻沙之海里消失不见,只等天机断结束之后,再出来烧杀劫掠,哈迪尔和巴图尔两个人的部族,便是被天池堡的人追杀,弄得是家破人亡。不过就在一年一前,这天池堡的人不知怎么的,突然进攻天机苑,将天机先生掠走,至今生死不明。”
赤云道人本想着在幻沙之海里头遇见天机先生,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求天机先生告诉自己,师父息松道人的事,可没想到这还没正式踏入幻沙之海,便听到了天机先生不见了的消息,登时开口道:“你就在这里胡扯!天机先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通晓天文地理,可断阴阳福祸,即便是天池堡的人动手,天机先生一定早就料到,即便是知道不敌,也有机会离开,怎会傻等着让天池堡的人上门,依我看就是你鸩婆在编故事!”
鸩婆摇了摇头道:“赤云道长,你只是瞧其表象,却不知里头关节,天机先生纵然是神机妙算,但也不能说是精准的每一个细节,况且这天池堡堡主莫卓天手下也有能人,其中之一便是天池堡的圣女,此人从未露面,却传说甚广,幻沙之海的各个部族,包括这流沙镇,对其都是褒贬不一,传言天池少女也是天神下凡,通阴阳晓福祸,只有心诚至善之人才能得其垂青,若有人能得她指点一二,绝对受用终身,也有人说这天池少女性格怪诞,但凡遇见她,她便会推演此人命数,若是此前做过坏事,那断然难活,虽是两种传言大相径庭,但可以断定的是,这天池少的能力,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让天机先生没法预知天池堡的人登门发难,这才着了道爷未可知。”
赤云道人急道:“越说越离谱了!天机先生的大名谁人不知,纵使远居此地,威名却远扬武林,即便是当年的五绝,都不惜一切代价求见天机先生,而今发生的事,也一一应验,可见这天机先生的能力,照你这么说,区区一个姑娘就能混淆视听,让天机先生没法预料,未免太过夸大,若是真有这样人,那她的名字恐怕早就传扬开来,又怎么会只在幻沙之海流传!”
鸩婆瞧了一眼赤云道人,口中言道:“道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机先生也并不像你说的这般神乎其神,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天机先生预料到会有此劫,若是他推演不出逃脱的安全之策,恐怕也懒得抵抗,毕竟这天池堡的实力不亚于中原武林的四刹门。”
赤云道人哪里说得过鸩婆,言语中已然顺着鸩婆的思路:“就算是天机先生落在了天池堡的手中,与你又有何干?”
鸩婆道:“怎么和我没关系?你们已经知道,眼下隆贵关在四刹门十方狱中,我是五仙教的教主,有这个身份,自然可以和四刹门谈些事情,我教至宝蚺王鼎,是炼化灭轮回肉身的唯一器皿,如今蚺王鼎在病公子手中,炼化之法却在隆贵手上,不过隆贵嘴太硬,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不曾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公孙忆道:“此前你不是说过,这蚺王鼎的秘密被历代五仙教教主掌握,如今你做了五仙教的第一人,岂能不知其中奥妙?”
鸩婆苦笑一声:“公孙忆,你犯不着这么挖苦我,你见过隆贵,他得知你的身份之后,自然告诉你一些五仙教的事,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瞧见蚺王二字便来见你的原因,咱们不是第一次接触,我也没必要瞒你,如今五仙教已经和四刹门结盟,只等套出蚺王鼎的秘密,到时候六道所蕴藏的无数奇功至宝,五仙教便能分羹一杯,你说的不假,这秘密五仙教历代教主都十分清楚,而且在教主更迭之时,也会秘密传承下去,我这教主怎么当上的,你们一定最清楚,当时隆贵已经在四刹门了,所以蚺王鼎的秘密我是不清楚的。”
公孙忆点点头:“于是你就另辟蹊径,想从天机先生这里下手,天机先生通晓万物,这蚺王鼎的事自然也清楚,所以你和四刹撬不开隆贵的嘴,便想着从幻沙之海入手,你们为了达成所愿,还真是煞费苦心。”
鸩婆道:“这也是没法子,谁让隆贵打定主意要把蚺王鼎的秘密带进棺材,我也是没法子!”
赤云道人怒道:“当年我师父在斑斓谷救下你和隆贵,多年以前你就是隆贵的贴身护卫,外人不知我师父却明白,你和隆贵的感情远不是亲随护卫这么简单,在他老人家看来,你们俩更像是是良伴眷侣,隆贵有情有义,你却这般对他,就不怕辜负他吗!”
鸩婆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