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卓天重重的点了点头:“不错,那条河也是天池堡的水源,原本叫做亚通河,那一夜河水被鲜血染红,由此也有了红水河的名字。虽说没过几天,亚通河河水恢复如常,但红水河的名字不胫而走,到如今还有人叫它红水河。但知道它为何叫这个名字的,恐怕也没多少人。”
四杰心头狂跳,红水河他们很清楚,毕竟天池堡上下用水全靠这条河,虽是知道有人喊这条河叫红水河,可是河水却半点赤色也无,邱朝晖曾经还笑言道给这条河取名的人莫不是识不得颜色,如此清澈的河水竟然瞧出红色?殊不知这里头和那一夜莫卓天剑杀十二部族有关。
青林居士又道:“四大部族在亚通河两岸定居了大约三个多月,就在大家认为旱灾即将过去,准备择日回程之时,那天夜里天池堡堡主莫卓天提剑杀入,但凡见到人便质问对方是不是藏了外人?首先遭殃的便是翁壬的漠北部族,莫卓天一见翁壬,便叱问有没有瞧见一男一女?翁壬瞧是个外人,穿着也不像部族里头的人,也就没去理会,哪知道莫卓天二话不说,一剑挑了翁壬,可怜翁壬登时毙命,如此一来,漠北部族便乱做一团,莫卓天当时急火攻心,已经顾不得许多,一剑快似一剑,不到一个时辰,漠北部族的人便没了声音,等我们发觉不妙时,莫堡主已经来到我们这里,那时的他也不多言见人就杀,一眼瞧去好似修罗降世更似索命恶鬼,一夜之间三千人悉数亡命,侥幸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就算是逃了出去,在幻沙之海里头,又能活几天?所以能活到现在的,也就几个人罢。”
翁波听完心头触动,青林居士提起的翁壬,便是自己的父亲,登时双目赤红,眼眶欲裂,若不是鸩婆先前勒令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此时恐怕已经出手过了!
莫卓天沉声道:“是!正如你所言,那天夜里老夫好似失心疯一般,飞剑无式修炼功亏一篑,舍妹何人私奔,两件事让老夫昏了头,瞧那翁壬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盛怒之下一剑将他杀了,之后所有人围攻上来,干脆杀了清净,等到了你们那边,老夫已经杀红了眼,认为定是你们把她二人藏匿起来,既然问不出来,索性杀个干净,将所有人杀穿,老夫要寻的人自然也就出现了。”
青林居士闭目问道:“那,最后出现了吗?”
莫卓天一脸黯然:“没有,直到第二天息松道人出现,老夫如梦方醒,瞧着亚通河一片殷红,更知自己罪孽深重,若不是息松道人说的那些话,莫卓天恐怕早就成了沙漠中的一具枯骨了!”
青林居士睁开眼睛,双眼闪着亮光:“我再问你,若是今日,当年侥幸得脱的人来找你索命,你愿意以死谢罪吗?”
莫卓天瞧了瞧身旁的黛丝瑶,此时黛丝瑶脸色惨白,在莫卓天身旁瑟瑟发抖,莫卓天心头一痛,无论如何也要先把黛丝瑶送回天池堡,于是便深吸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愿意以死谢罪,但今日不行!”
翁波闻言大怒:“老猪狗!我就知你不敢面对!既然你今日不愿偿命,那我就杀了你,替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说完猱身而上,青林居士见状猛然转头,呵斥道:“就不能容我把话说完?”
此言一出,翁波只觉一阵头晕,竟是不得向前半步,心中便知这个叫做沙沐清的人武功不低,也只好停下脚步。
青林居士这才言道:“莫卓天,恐怕难如你愿了,我答应你,黛丝瑶一定会安全回到天池堡,这也是我答应天机先生的,但是你,恐怕要必须面对你的仇人们。”说完用手一指翁波:“他,翁壬幼子,翁家除他之外再无一人活下来,五仙教教主隆贵,也是独活了他一人,这流沙镇里,一直流浪的哈迪尔和巴图尔,此生颠沛流离也是拜你所赐,这些人哪一个会让你离开?不过,在此之前,我把我想明白的事告诉你,也好让你明明白白的死去。”
莫卓天终是明白过来,原来这易仙大会竟是自己的末路,这才明白过来临行前天机先生和自己说的那卜辞,头两句遇风则起、遇沙则动,起初认为遇风则起,照应启程时狂风大作,遇沙则动是在幻沙之海里行走,到如今才明白过来,这遇沙则动是遇见了青林居士沙沐清,局势出现了变动,莫卓天心中苦笑,玄即又缓下心来,天机先生通晓天机,告诉自己的这些卜辞自然都有对应,既然这只是头两句,后头自然还会有事发生,不管后头是好是坏,终归还有几句话还未应验,一想到这里,莫卓天竟有些释然,继而言道:“既然青林居士承诺保得黛丝瑶安全,那老夫自然也就放心了,那就烦请居士言明,也好让老夫死个明白。”
青林居士微微颔首致意,接着慢慢开口道:“在你屠尽十二部族之后三天,我才从尸堆里爬出来,只不过脸上也就此留下这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