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闻言也道:“既然病刹有心查清此事,那便有劳先生,还请先生移步归尘楼,咱们到楼中一叙。”
病公子打断道:“不行,就在这十方狱里头吧,公孙忆也在这里,咱们就一起进去,公孙家的丧家之犬别的长处没有,脑袋还是有些灵光,有他在一旁,说不定能想到什么我察觉不到的地方。”一语言罢,病公子率先迈步朝十方狱里头走去。
老头子冷笑一声,也没再多言,抬手示意青林居士先请,青林居士微笑还礼,便跟着病公子走了进去,汪震心头叫苦,打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想到病公子竟然会让公孙忆帮忙,更是有些懊悔自己当初为何蒙了心窍,要到十方山搬兵,结果虽是除掉了杜危炎这个劲敌,却是一生都在受制于生老病死四人,再加上那个始终摸不清路数的息松道人,自己这后半生可谓是没有一天安生过,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削尖了脑袋要离开雪仙阁呢?
众人各怀心事一步步朝下走去,公孙忆早就听到外头异状,此时正屏息凝神竖耳去听,察觉出有不少人进了十方狱中,这才假装睡下,待得病公子前来唤醒,公孙忆起身笑道:“病刹这么晚了还来看我。”
病公子哪里还有心思跟公孙忆玩笑,当即言道:“外头的声响你也听到了,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公孙忆没有直接回答病公子的话,而是扫了一眼进到十方狱里头的人,当即道:“阿江兄弟,别来无恙啊。”
老头子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十方狱中本就拢音,老头子的声音更为刺耳:“公孙兄弟,看来你十分喜欢为兄的四刹门呐,倒不如投了为兄,生不欢和死亦苦新死,这四刹之缺可让我想破了脑袋,若是兄弟能解为兄心头之苦,补了四刹之位,实在是一件美事。”
公孙忆连连摇头,故作懊恼:“阿江兄不早些说,四刹之位实在是诱人,只可惜兄弟我复姓公孙,只怕是入了四刹门容易,待得我死后,无脸去见三大家的先人。阿江兄的美意,我可心领了。”
老头子仍是笑道:“早说?早些你也没把生不欢和死亦苦弄死啊,公孙兄弟可厉害得紧,武功不怎么样,倒把我四刹门生死二刹都给算死了,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当初你爹便是我们四刹门给逼死的,你既然苟活于世,给你爹报仇也是情理之中,杀了生不欢、死亦苦,也算是两清,如今我作为四刹门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真诚邀请你做四刹之位,还望兄弟莫要驳了为兄的面子。”
公孙忆哈哈大笑:“两清?怎么两清?你们杀的是我爹,杀的是我徒弟满门,杀的是天底下千千万万的仁人志士,死了一个生不欢一个死亦苦,就想着两清,这笔账我算不明白。罢了,这件事不必再提起了,还是说说你们大晚上这么多人都到这里来,一定不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老头子被公孙忆这一顿抢白,面上自然过不去,便不再多言。只是老头子这一闭嘴,在场的人反倒没人开口。
公孙忆又道:“青林居士、汪震汪帮主,既然您二位在此,我便踏实不少,至少不是老头子和病公子二刹过来对我动刑的。”
青林居士笑道:“公孙先生身陷囹圄,还能谈笑风生,这股气度远胜常人,在下佩服。”
公孙忆抱拳施礼:“这一路病公子不让你我二人接触,也没正式拜见先生,今日就借四刹门的地方,向先生道谢。”
青林居士微微摇头:“公孙先生言重了,我又何曾帮过你,何来谢言?倒是流沙镇中,若不是先生出声,怕是沙某就要交代在流沙镇了,再之后你又救我多次,该道谢的是我才对。”
公孙忆笑道:“哪里的话,天机先生不必过谦,若不是天机阁肯为我破例,我也无法看清整局,恐怕现如今还是浑浑噩噩不知发生了什么,我在流沙镇救先生是为小义,天机阁救我则是大义,如此我那些事便不值得一提。”
青林居士朗声笑道:“看来李纯风还是给你们破例了,不错不错,怪不得你要一人跟着病公子来这,还把极乐图残片拱手让给四刹门,原来是这样。当初我还有些迟疑,听到你这般说,倒是明白了。”
二人对话字字清楚,却是让老头子、汪震听得云里雾里,病公子更是眉间紧锁,不知二人所云,当即问道:“什么李纯风,马纯风,你们说的什么!公孙忆你把话说明白!”
公孙忆微微一笑:“这些事病刹都不清楚,怪不得要被旁人牵着鼻子走,我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瞧见诸位面色凝重,怕是四刹门遇见什么棘手之事。”
青林居士也没想着隐瞒,当即朝着病公子道:“我本打算将此事当做第三件事告诉你,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便说了吧,你喊我天机先生,其实也算对也不算对,别人都喊我青林居士,我有个本名叫做沙沐清,也是幻沙之海十二部族之人,天池堡堡主莫卓天暴起杀人,十二部族存活者寥寥无几,我只得远走他乡,而后来觉醒了天机的能力,再从别处回到了天机阁,遇见了李淳风,此人也是天机阁之人,每逢断天机试炼,便是他去见那些过关者,但断言天机之事,尚需我俩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