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远闻言,神色一顿,他叹了口气,对云箫说道:
“娘娘,微臣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其实,并非微臣要有意隐瞒娘娘,娘娘怀的是龙胎,并不是寻常孩子,若他是个皇子,则关系到我大夏国未来的国运与发展,微臣也很希望,娘娘能够平安生下此胎,可是,就娘娘目前的情况来看,实在不是很乐观……但是,微臣可以向娘娘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微臣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娘娘保住此胎,还请娘娘不要过分忧心。”
云箫听完,心里仍然不安,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垂眉道:
“这件事情,都怪本宫……明明知道,太后赐予的甜羹里有毒,却还是喝了,不仅喝了,为了怕被太后看出异样,还全喝完了……是本宫害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本宫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本宫太逞强了……本宫……”
云箫越说越伤心,林思远见状,心都要被吓出喉咙口了。
他忍不住打断道:“娘娘,您不可自责啊……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放开自己的心情,你的自责和伤心,只会起反作用!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胎动,也不利于胎元的稳固,但是,暂时已经被国师控制住了,只要娘娘耐心配合国师与微臣的调养,多卧床休息,保持愉悦的心情,等熬过了这怀孕头三个月的危险期,一切还是有转机的。”
云箫似乎还是有些疑虑:“林御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纯粹地安慰本宫吧?”
林思远摇了摇头:“娘娘,放宽心,你要相信国师,他是你的师父,是一心为你好的人,国师一定会尽全力的!”
再次提到师父独孤夜雪,云箫又有种莫名的心安。
云箫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你,林御医,本宫一定会按照你的叮嘱去做,不会自怨自艾的……”
林思远闻言,长长舒了口气:
“娘娘今日受惊了,便好好休息吧,微臣便不在中宫多耽搁了,最近这段时间,微臣会每日都来中宫,为娘娘请平安脉,娘娘若是觉得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可以随时传召微臣!”
“多谢林御医,辛苦你了。”
“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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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远离去没有多久,夏天睿便来到了云箫的寝殿看望云箫。
彼时,云箫正坐在床上喝药,千月给夏天睿搬了个红木凳子,夏天睿坐在云箫的床边,皱眉望着云箫,待宫人们将云箫的药碗收走、全都退出了寝殿,他才对云箫说道:
“箫儿,原本早就应该过来瞧你了,可是……一是今日前朝事情有些多,二是被那老婆子缠着,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你的情况,国师都已经跟我说了,你别担心,孩子一定能平安生下来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老天一定会护着他的!”
云箫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但是,她心中郁结,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垂着睫羽。
夏天睿见状,伸手握住云箫的手,只觉得云箫瘦弱不堪,看得他很是心疼,他又道:
“箫儿,今天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责怪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在我心里,是一个非常好的皇后,如今这天下,再没有哪一个女子能比你做得更好,你温柔大度,聪慧得体,不知道为我忍受了多少委屈,却从来不会向我抱怨一句,也不会向索所求什么,我能娶到你做我的妻子,是我最大的福气,所以,我要你好,要你开心,要你一直陪着我看这盛世的繁华!”
“可是,皇上,若是臣妾不能将这孩子平安的生下来,那臣妾就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先皇……臣妾害怕……”
云箫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因为,她是真的害怕。
她想,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夏天睿装进了自己的心里,所以,才愿意在他的面前显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从不魅惑君上,也从不会为了君恩而刻意伪装自己,而她的真实,正是这宫廷中难能可贵的,也是夏天睿最珍惜的。
此刻,夏天睿见云箫哭得如此伤心,更加心疼不已,甚至是心碎,他起身坐到床头,伸手揽住云箫,温柔地安慰道: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那老婆子再来害你的……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任何人都别想把污名扣在你的身上!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这样肆意的伤害你!我是你的丈夫,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你在任何时候都不需要害怕!”
云箫闻言,稍稍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微微抬眸,看了看夏天睿,然后问道:
“皇上,您已经确定今天的事情是太后做的吗?虽然……臣妾也觉得,太后赏赐臣妾甜羹,是不怀好意之举,可是,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丽妃的宫中!”
夏天睿闻言,送开了揽着云箫的那只手,望着云箫,认真地说道:
“在众人看来,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表妹,而且,表妹原本就不是个精明之人,大家也都知道她嫉妒你,因此,按照常理推断,表妹蠢到在自己宫里对你下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在你昏迷之后,太后便迫不及待地要求我审理此事,甚至提到搜宫……这便太冒进了!太后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是她自己故意不喝甜羹,然后把甜羹赏赐给了你,虽然当时,她也赏赐了一份给高嫔,但是,高嫔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