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丁瑜洲知道历史发展动向,随着武媚娘的离开,感业寺也不再是他体验历史的重心了,他的研究重点也将随着武媚娘的离去而转移到长安城的皇宫了。
在长安城将发生更多的血雨腥风,其惨烈凶险的程度要比之前在感业寺所经历的那些重得多的多。
对这些未来已知或未知的危险,丁瑜洲丝毫不怕,他觉得越惊险刺激,越有意思,越有韵味,越能衬托出他穿越人生的富丽堂皇。
当夜,丁瑜洲失眠了,因为明天他和阿元面临的将是又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
第二日,天蒙蒙亮,丁瑜洲黑着眼圈,在阿元的催促下,起了个大早,起身收拾行囊,整装待发。
丁瑜洲和阿元先前赚钱多的时候,都从感业寺赎了身,从原来的感业寺私产变作感业寺的职员,现在他们只是受雇佣在感业寺工作,并不是感业寺的人,所以他们可以随时离开。
对于丁瑜洲的离开,妙半住持再三挽留,毕竟丁瑜洲在感业寺打工可以为感业寺带来大量额外收入,如今他一走,恐怕整个感业寺都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了。
不光妙半不忍心让他们离开,就连寺中的大小师父和杂役等人,大家都不愿意让丁瑜洲离开,都说:
“那么热心肠的人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虽然感业寺上下透露着万分的不舍,但是丁瑜洲丝毫没有改变意志,只依依不舍地对前来送别的人道:
“此番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聚,我和阿元去城里闯荡,如果混的好,到时候再来与大家一起共富贵,如果混差了,我们还是会回来的,可不要嫌弃我们哦。”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丁瑜洲心中早就抱定了必胜的信心。倘若他混差了,他是绝对没有脸面再回来的。
和普天下的美男子一样,丁瑜洲是一个要面子的帅哥。
众人知道留不住,纷纷与丁瑜洲挥手告别。
刘大、黑二这些壮汉都因为不舍而泪流满面,离别场面一度伤感万分。
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是要告别,人生也是。
……
丁瑜洲和阿元背着行囊,雇了一辆马车,一路上潇潇洒洒有说有笑地进了长安城。
触目所及,眼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繁华,不再有感业寺周边那些纯粹的自然风光,越来越多的人文景观印入眼帘,异国风情,西域胡风等等,这都是京城繁华的标志。
丁瑜洲觉得此时他和阿元像极了从小地方奔向“北上广”的北漂一族。
为了梦想逃离小地方,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坚持飘荡下去。
一进长安城,首先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现实问题是住宿。偌大的长安城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可以容纳100万的人口,却没有丁瑜洲他们的一处立足之地。
丁瑜洲和阿元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长安城。
虽然来长安城逛街的次数不多,屈指可数,但是丁瑜洲曾专门研究过唐长安城的整体和局部,他对每一处地标性建筑和各处的布局都极为熟悉,对每一处位置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丁瑜洲带着阿元这里走走,那里转转,把阿元惊讶地瞠目结舌,连连问他:
“大哥,你是不是来过长安城很多次,绕来绕去,我都分不清方向了,你怎么一点也不迷路,还能准确地说出每个坊的名字?”
丁瑜洲颇为自得,他对长安城的熟悉度甚至要比得上住过几十年的“老长安”。虽然之前没有来过很多次,如今一一走过,却犹如到了自己家,每一个地方都很熟悉。
按照考古遗址发掘,唐长安城类似于明清北京城,确切得说是明清都城延续了长安城中轴对称的格局,全城以南北方向的朱雀大街作为中轴线,东西两侧像棋盘一样,整齐排列着数目与面积相对称的坊和市。
其中坊类似于现代的居民小区,各坊之间筑有高墙,自成独立整体。市就是市场,有东西两个,独立于坊之外。东市与西市如同两翼整齐地排布在对立面。整个长安城的东西向与南北向大街成网格状交叉,布局整齐,规制严密。
长安城源于隋朝的大兴城,是隋文帝下令修建的,大设计家宇文恺设计,整个建筑布局严格遵循风水原理,紧密按照《易经》中“乾卦六爻”的说法,合理规划建设有皇宫、皇城和居民区、寺塔等。
皇宫位于长安城的最北端,譬如北辰,众星拱之,往南是皇城,各衙门部署办公室所在的区域,再往南是极为规整的居民小区坊等等。
穿过似乎都一样的居民坊,丁瑜洲和阿元来到长安最大的日用商品批发市场——西市。
炎炎夏日,暑气颇盛,此时已接近戊时初刻,下午五六点钟,丁瑜洲和阿元行行走走已经汗流浃背。
西市中午开门,下午六点前关门,因为酒肆饭馆快要关门歇业,所以西市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稀稀疏疏,三三两两。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是外来找旅馆投宿的外地人,当然也有一些有家不回想在外面快活消遣的长安城里人。
丁瑜洲和阿元自进入长安城就辞掉了马车,两人用脚丈量土地,结伴穿梭在长安城中,也算是一种接地气的游历。
丁瑜洲和阿元之所以如此节约选择步行,是因为他们不舍得多花钱,想多攒一些钱好用来做生意。按照丁瑜洲的设想,他们打算用仅有的一千两百一拾一文钱做一个小买卖。
至于什么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