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儿的脸上还带有着十三岁少女脸上的天真和幼稚,那还未褪尽的婴儿肥诉说着她的年龄又小。
武媚娘坐在堆金绣玉的黄花梨木床榻上,斜斜靠在一个绣牡丹纹靠背上,用手撑着头部,脸上刚刚敷完牛奶,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长期的保养让她皮肤柔嫩光滑,在烛光的映照下,带着一种柔软的光泽,对这粉儿说道:
“其实也无事,因为你是本宫的人,在白天里召见你前来,确实有所不妥,才不得不深夜传唤找你来,想来你是理解的吧。”
武媚娘用这种近乎闲话家常聊天的语气说着话,语气看似轻松平常,让人看不到任何目的。
粉儿忙回答道:
“娘娘说得是,娘娘待粉儿那般好,粉儿怎么能怨怪娘娘呢?粉儿既然跟了娘娘,就会一心一意为娘娘办事,虽然粉儿在甘露殿,但是粉儿的心是完全在娘这儿的。”
武媚娘看了粉儿一眼,又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贴身宫女拿了一个红匣子过来,这匣子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
那贴身宫女将红匣子递到粉儿的手中,粉儿不敢接。
武媚娘见状,说道:
“拿着吧,是本宫赏你的。我呢,刚才想了许久,觉得还真得麻烦你一件事情。毕竟你是在皇后宫里做事的,对于皇后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喜好,这些事情你都是了解的。我不让你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让你去到甘露殿宫人中间散播一种说法,仅此而已别的都不需要你做。”
粉儿刚才还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是接不接眼前的这一盒子金银珠宝,后来看到那个宫女一直推让给自己,便不好意思接了下来,却放在了地上,没有直接揣入怀中。
她觉得武媚娘肯定有要事要求自己做,同时她又害怕自己帮不了武媚娘的这个忙,而又拿了人家的钱,难免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虽然她尽管很想要这笔金银财宝,她也需要用这一批金银财宝,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觉得还是先听一听为妙。
娘娘真是太牛逼了,将这么好的差事交给努力来做努力,真是要感谢娘娘了。奴婢斗胆问一声娘娘,娘娘想让奴婢回甘露殿传些什么话呢?还请娘娘明示。
武媚娘斜靠在床榻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暗中观察这粉儿的神情和反应,她对粉儿已经全然了解到她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一个好赌博的哥哥,所以她急切的需要这些钱,她算是投其所好,所以让粉儿做这件事对于粉儿而言那是轻而易举的。
武媚娘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这件事也不难,你只需仔细记一下,回去说给甘露殿的宫人们听就可以了,你回去告诉其她宫人们说你听说,如果要痛恨一个人,想让痛恨的敌人不得好报,有一个特别灵验的方法,就是压胜之法,具体而言,压胜的方法就是拿一个木块雕刻出一个人形,将所痛恨敌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这个木头人身上,每一天不断用针去刺,用锤子去敲,然后就能够让所痛恨的敌人,受到应有的报应。听明白了吗?”
粉儿点了点头,却又突然停住了,显然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忙追问道:
“娘娘,奴婢敢问一声,这法子明显对娘娘不利,娘娘是不是弄错了?
”
武媚娘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很轻,清淡得如过眼云烟:
“我要的就是让她痛恨本宫,就是让她用这法子来诅咒本宫。”
粉儿听武媚娘这样说,心里愈发没了谱,但是觉得武昭仪这样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确认地看了武媚娘一眼,想从她的眼神里求得更多的答案提示,可是武媚娘那坚定的眼神同样告诉了粉儿一样的答案。
粉儿只好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理解离开了武媚娘的寝宫。
这个计划所需的时间跨度有些漫长,从永徽五年的秋天,武媚娘着手实施,直到永徽六年的夏天才算完全部署下来,毕竟这种事情有违宫规,不到万不得已皇后不会使用,所以十天半个月是很难达到效果的。
再者王皇后和她的母亲柳氏身边也不乏谋臣武将,还有家族里有身份的人,也会替她们周旋考虑。
在这个过程中,王皇后一直被禁锢在甘露殿。
就在武媚娘觉得这个计划有可能会泡汤的时候,武媚娘曾经一度再次找到丁瑜洲商讨计划的实施情况,丁瑜洲敏锐地为她指出了一个事情的关键,算是为这个计划的实施踢开了绊脚石。
丁渝洲直指要害,为武媚娘指出了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就是她的母亲柳氏。只有剪除这个得力助手才能得手。
武媚娘除了安排粉儿在甘露殿传播她所要实施的计划,同时为了保证她整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她还盯住了这个自命清高,贵族出身的柳氏。
前面曾经交代过,柳氏自认为自己出身高贵,是世家大族,在宫中往往看不起人,又认为自己的女儿是当今皇后,越发眼里无人,走在宫里都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即使现在王皇后被禁足,她也气势不减,所以难免惹得宫人们在背后里说她的是非和不是,毕竟她又不是皇后,为什么宫人们要像对待皇后那样去尊敬她。
武媚娘通过使用钱财拉拢等手段,买通了柳氏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让她不断地在柳氏身旁吹风,蛊惑她行压胜,用这种法子能够彻底除掉皇后的心头大患。
柳氏也不傻,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