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突然身后一人道:“喂!我也要!”
段思邪听得一愣,向后看了看,又朝手中看了看,才咽了一口吐沫,伸手一掷,将鸡腿飞掷了过去。
两人侧眼看去,见城墙之后的高台之上,韩羽娘接过鸡腿,毫无风范,当即大口咀嚼起来,不禁都是会心一笑。
段思邪笑道:“小姑娘武功不行,可箭法端的不错,这一次能守住这一轮,倒是多靠了她。”
齐御风羞愧道:“都怪我,迷迷糊糊的,居然在战场上睡着了。”
段思邪摇头道:“你也没睡多大一会儿……”
正当此时,突然又陡然见几架云梯高高立起,“呯”的一声,搭在了城墙之上,段思邪陡然脸色一变,叫道:“走,去东边。”
他手持一根狼牙棒,齐御风一口长剑,都是一等一的守城利器,元军但凡一冒头,都被他一棒击中,往往兵刃崩飞,骨断筋折,而齐御风则专门收拾已经爬上城墙的元兵,一剑一个,向来无一人能在他剑下活命。
两人赶到东段,只闻的云梯纷纷落下,带起疾风,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混着冷冽的空气,扑鼻而来。
而无数元兵,正紧紧贴在梯子之上,只待梯子一稳,便向上攀援。
段思邪率先赶到,狼牙棒一拍,登时将一名元兵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脑浆迸射,溅起的碎肉贴在了齐御风的脸上,可是他却也无暇擦拭,当即一挥剑,噗噗噗几声,三名堪堪登上城楼,尚未的及看清东南西北的元兵,便胸口中剑,死得不能再死。
城楼上这支队伍,虽然原本只是附近的山寨土匪,但此时早已在战场磨练之下,变成了熟练工,众人已经交叉掩护,相互配合,各自施展刀枪,并行而上,一声呐喊,也齐齐冲了过来。
他们每杀一人,便忍不住的呐喊一声,似乎若不如此,那心中积压的恐惧,便不足以化成继续拼命的勇气和力气。
齐御风见得一员元朝猛将,冲上城墙,左冲右突,连杀数人,当即寨兵人人胆寒,几乎就要转身欲逃。当即向前一跃,劈手一掌,那人措不及防,却也浑然不惧,横刀一摆,就要直刺齐御风的胸膛。
齐御风那能让他得逞,他一掌本就是虚招,此时手腕一转,如附骨之疽般抓住他的前臂,使出真力,“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肩膀,那大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齐御风揪起他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来,另一手斜剑一削,干净利落的便削下了他的头颅。
这如铁塔一般的壮汉,纵然跪在地上,也有常人身高,他陡然头颅消失,喷出丈许高的血柱,淋了齐御风满头满脸。
齐御风热血沸腾,陡然一声大叫,声震四野,众多元兵见到这个血人,双目欲狂,直吓得手一松,几乎从云梯上掉落了下来。
本来想要逃跑的寨兵一见头领如此,也如同疯狂了一般,齐齐一声嚎叫,奋勇上前,直杀得众元兵纷纷崩溃而逃,更有甚者,甚至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齐御风又杀了几人,见又一次形势得以解脱,不禁沉重的一叹,又一次靠在墙上。
他觉得脑袋很疼,口干舌燥,浑身上下,一点力气没有,胳膊和腿软绵绵的,好像连抬动一下的气力都没有了,但他却也知道,只要元兵再一次冲上来,那么自己肯定还有力气,能够提得起剑。
他一连在墙上靠了好久,才低下头去,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