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玄幻奇幻>独占死亡>二十八、恶客

黛色天穹向下沉降。

西满好像正把自己裹在天鹅绒的被子里,连头都没有探出来,从外面看只是一个因为害怕黑暗而将身体蜷缩进被子的普通孩子。

而监视者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贝雅特丽齐的房间上,就像之前在她自己的子爵府一样。

窥探的目光从未远去,而这次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贝雅特丽齐的房间中燃着火烛,她正倚靠在窗边,冷漠的视线巡视着这条热闹的街道。

矮小的身影站在屋顶上,用手扶着他身边烟囱,西满看了两眼街道,那些脸上涂抹着颜料的流氓与无赖在这座砖房前游荡,他们嬉笑着,大声开着低俗的玩笑,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正在监视这栋建筑的意图。

街道上的行人嫌弃地从这群人身边绕过,继续着他们的夜生活。

巡夜的士兵也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只是把这群聚集在一起的流氓当做无谓的空气。

视线向上移去,在深沉的黑夜帷幕之后,是端坐于云端的法师,魔法的气息在涌动着。

那座宏伟的神殿旁的占星塔上也散发着静谧的气息,直直锁定这间在几个街道外的别墅。

真像一个肮脏的垃圾场,老鼠们都在朝着这边聚集。西满想着,或者也像是一座牢笼,比之前坚固无数倍的牢笼。

沿着屋脊行走,西满轻轻哼着走调的歌曲。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对他松懈的注意力让他只用一些小把戏就可以脱离这种看似牢不可破的监视。

走到街道的拐角处,西满跳下屋脊,顺着夜晚狂欢的人流向前走去,他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去确认。

回想起在那个人造法师的心灵世界之中得到的讯息,西满边走着边四处张望着,直到他看到了那栋漆成绿色的房屋时他才停下脚步,凝视着这座看似普通的房屋,西满皱起眉头。

就是因为太普通了,普通地反常。在那个人造法师的记忆中,这座位于上城区的建筑物诡异且阴森,他每次进入的时候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而现在在西满看来,这座建筑没有一点不对劲,就是恩贝尔上城区无数小型别墅中最常见的那种。

人流毫无察觉地从西满身后走过,瞬息的时间仿佛被拉伸至无限长,西满的眼眸旋转了一下,然后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西满睁开眼。

来自苍白之巅的天赋与秘法感知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西满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搞错了,毕竟这样一个会引起魔法协会暴怒的实验地点不应该这么显眼。

西满的眼眸依旧注视着这座普通的小别墅,最后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别墅前那扇坚固的大门前,看着门上镶嵌的铜钉与底端生锈的铰链,他抬起脚穿过这扇大门。

门后是荒乱的庭院,杂草与石头安静地躺在地面上,几根已经不剩叶子的干枯树木在庭院中伸展着自己的手臂,扭曲成不自然的剪影。

房屋就坐落在庭院的最后方,绿色的涂料在黑夜之中依旧显得那么显眼,西满踩着这条杂草遍布的小径朝着房屋走去,接近了才发现这座房屋没有窗户,像是一个死寂的棺材。

这点细微的反常让西满有些兴奋,这也许代表着他并没有弄错,走上紧闭大门前的台阶,西满看着悬在房门旁干枯的丝绦,尝试性地拉了拉。

紧闭的房门没有动静,西满耸了耸肩,想要再次踏入虚空路径进入这个房屋,但是正当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突然西满猛地退后一步,看着紧闭的大门悄无声息地自动打开,从中涌出的一股气息使他身后的杂草与小石块向后滚动了一下。

展现在西满面前的是没有一丝光明的大厅,空旷的大厅中没有家具,只是孤零零地摆放着几个外形粗犷的青铜罐,它们无序地堆在大厅里。

西满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方式,总是会有人用这种自认为神秘的方式来恐吓来者,他们总是自认为这种做法可以吓退那些入侵者。

怒气冲冲地走进这个阴森的大厅,西满破口大骂道:“给我出来,要不然我要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寸草不生的那种,连你门口那些可爱的杂草都不会剩下!”

没有回应,反而是在他刚吐出话语最后的尾音时,身后的房门轰然关闭。

沉默降临,比自说自话更加尴尬的事情就是明知对方听到了你的话语却不回应你,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

西满脸色平静地鼓起掌来,但是他说出的话语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很棒,真的很棒,就像狗屎一样棒。”

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靛青色的火焰在他的指尖闪烁,边缘带着绚丽的紫色,这些显现出奇异颜色的魔法元素代表他曾经元素亲和力的高度,得以扭曲魔法元素的操控力。

面前的一个青铜罐子在这时突然晃动了一下,苔绿色的罐口猛地跳起来,被封存在罐子中的不明气体涌了出来,这些夹杂着蓝白光点的灰雾在空中飘散开,最后被某种力量凝结在一起,聚成一团不断颤抖着的球状。

似曾相识的出场方式彻底点燃了西满心中的怒火,他依旧记得那个黑色的身影当时就是这样在苍白之巅上,在他的房间中,从那个细长的瓶口之中飘了出来,然后为他带来了另一份记忆。

但是很明显面前这团雾气并不是那个黑色的身影,烟雾之中显露出来一张三英尺大的苍白男性脸庞,长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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