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血越来越多,最后覆盖了方铠的整个后背。
方灵儿的嘴巴越张越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就直接从眼角流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东西,虽然还是长着自己哥哥的脸蛋,可是身上的那一股气势,却是完全不同了。
是一种诡橘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直接一只手,把跪坐在地上的方灵儿,提了起来。
“救命,放开我哥哥!”方灵儿开始声嘶力竭的哭喊。
她根本没有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甚至直到刚才,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当自己的气息被抑制,难以喘息的时候,她意识到,这已经不算是她的哥哥了。
双手,开始膨胀,方铠已经滴了一地的脓血。
“接下来,就要接受你的身体了,妹妹!”方铠说,一瞬间,方灵儿的红色婚袍,就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一抹雪白。
这时,方灵儿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因为她不敢相信。
这是自己的哥哥呀,如今这样,分明就是……
“哥哥,你醒醒啊!”方灵儿撕心裂肺的哀鸣,原本黄鹂鸟一样的细嫩声音都开始沙哑。
话分两端。
凌耀直接从凳子上头跳了起来,就要往外头冲。
“凌少爷,你现在可不能出去呀!”小丫鬟说,接着拽住了凌耀的袖口。
“快放开我!”凌耀说,一把把小丫鬟拂倒在地。
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用特殊的方式,将方灵儿传回了自己的府上,方铠,其实一直都对方灵儿有着想法。
这一次,他或许是真正的走投无路,便决定破釜沉舟。
可是,小丫鬟死死的拉住凌耀的裤腿。
“您现在要是出去了,整个凌家都会颜面扫地,到时候别说超过方家,恐怕再难立足!”小丫鬟说。
“那个混蛋把你送到这来教育我?”凌耀的眼睛都快要充血,“我告诉你,我今天,把这家业葬送了,也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
他自己的心中,是清楚的很,外头那么多的老家伙在看着,要是就这样出去,一定会被问责。
甚至,连他能不能逃出去,都是一个谜。
可是,这两天的相处,让他已经无法再忘却,那个女孩。
她的一颦一笑,如山涧之间流水潺潺,如路边清新的小花,如月牙儿展开笑颜。
自己曾经对自己说过多少次,也曾经读过了多少的史书,太多太多的君侯将相,因为着女人而功亏一篑。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绝对不能做个这么愚蠢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用自己的理智就可以决定的,当那个人,那个女人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时候。
下一秒钟,他悄悄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凌耀可聪明的很,可不会用傻到极致的方法,就这样冲出凌府。
这一段小道,是不会有人经过的,因为这是凌家的婚道。
目的就是为了,嫁入到凌家的姑娘,可以安安静静的享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光。
凌耀蹑手蹑脚的,生怕被发现。
再拐几个弯,外头就是人山人海,凌耀根本没有一点机会出去。
“难道说,还真的要直接冲出去吗?”凌耀自言自语,这或许是现在唯一一个办法了。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着,每一种情况,他逃脱的概率,都不超过百分之五。
而最有可能成功的,就是从这围墙边上直接跑掉。
但,虽说这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也同样是成功率最低的。
失败原因,在于执行的难度。
婚道周围的墙,少说也得有个两层楼那样高,倒不是那些个泥水工们闲得慌,而是凌家的规矩。
婚房的墙头太低,是不好的征兆。
万一姑娘红杏出墙,那岂不是会搞臭凌家的名声。
凌耀蓄势待发,此时的他虽然看起来瘦小,却有着一股不可估量的力量凝聚。
“帮帮他吧。”在凌耀身旁的梁绯女突然开口。
凌耀的样子,看上去都已经是不死不休。
木屋之灵在梁绯女的脑海中应允了梁绯女的想法。
“那我该怎么做?”梁绯女发问。
“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这一次你要消耗掉更多的精力。”木屋之灵说。
“可以理解。”梁绯女说。
她现在的用途,只是起到搭建起改变命运的桥梁,而真正要去做的,还是凌耀。
换句话说,要是凌耀没有打算着去救出方灵儿,一切的一切,都是空谈。
现在的凌耀,可以说很适合做家主,但也很不适合。
一个合格的家主,决不能说出,这家业我不要也罢之类的话。
可梁绯女更加喜欢,现在的凌耀。
运转自己生疏的能力,梁绯女成功的把地上的一些个枯木树枝,拢聚在一起。
那枯树枝越堆越高,最后完全的堆积成可以踏上的样子。
而巨大的声响,让凌耀注意到了这边。
外头是喜气洋洋的氛围,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发现了婚道上的异样。
凌耀像是看到了救星,来不及多想,就登了上去。
树叶的力量,显然不足以撑起一个人。
大多数的力气,都是梁绯女施展的。
还好凌耀此时是孩童,不然的话可就真的麻烦了。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把一个像山一样的壮汉顶起。
凌耀攀登的手忙脚乱,已经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