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兵力比对方少了一半,所以陈诚的布置并不是全面进攻,而是右翼防守,左翼进攻。以中路为支点,用左翼的精兵强将来一个九十度旋转。只要能达成侧击的战术目标,纵然董卓的军队数量再多,那也是不顶用了。
这个计划就是以右翼的步兵为砧板,把左翼的骑兵当做是铁锤。只要铁锤能够砸下,那敌人就会像是核桃那样,被砸得粉碎!
不过现在右翼还能扛得住,左翼却是陷入到了混战之中,一时半会看不到胜利的希望。陈诚面上保持着沉稳,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或许,自己带着飞熊骠骑加强到左翼会更好?以飞熊骠骑的战斗力,应该能在左路达成突破,进而席卷对手的侧翼。
但是那样的一来,放在中路的预备队数量不足,要是右路和中路出现了问题,被侧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
远处的敌军阵地中,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陈诚抬起眼帘,看了看战场上的情况。密密麻麻的步骑兵从敌军的后阵中分出,加入了中央战场。因为兵马数量太多,所以两边的阵型调整都需要很长的时间。从早上列阵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双方就只交手过两次。
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则是在摸清楚对手的虚实后,发动的全力一击。可是陈诚以前没有指挥这么多兵马大战的经验,他太小瞧了人数优势在大会战中的作用。五个人打十个人跟五万人打十万人是不同的概念,不是说简单地将倍数放大就行了的。
匈奴骑兵虽然不擅长打硬仗,但是游斗起来,着实是很麻烦。西凉军在左翼的兵马已经占据了上风,但是想要取胜却还要花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在完成包抄的战术之前,中路却已经有些撑不住了的迹象。
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西凉军的战斗力虽然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在有准备的敌人面前,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主要是郡国兵的战斗力参差不齐,如果都是牙兵那种装备和战斗力,或者退而求其次,有“上番兵马”的组织度和士气,今天也不会打得这么艰难。
在过去的三年中,银川附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西凉其他郡县中的变化就要少的多。对那些地方的百姓来说,唯一的感受就是能吃的饱了一些,穿着银川布的人多了起来。郡国兵的组织形式和以往并没有区别,也就是装备好了一点,披甲率上升了一点,士气也更好了一点。
“报!”
传令兵狂奔过来,大声禀报道:“中路步兵战阵已经被敌人击破了两个,许文少将请求主公发兵救援!”
许文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干了三年,功劳和苦劳都有,于是被放出带兵。他虽然理论和实战经验都有,但是碰上了三四倍数量的敌人,也只能无奈地请求后方指导。
“嘿,董卓是军中宿将,用兵果然比吕布更加老道。”陈诚从战车上起身,跨上了战马,高声道:“那就还是让我们来发动最后一击!”
他开始下达命令,“赵思带一百侍卫亲兵,统领一营骑兵,留守此地,其他的人,都跟我一起上阵!”
骑兵的编制要比步兵小,一个步兵营能有三千到五千人,一个骑兵营则是只有八百到一千人。也就是说,在他带兵出战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千人作为最后的预备队。而董卓那边至少还有一万人没动。
正常情况来讲,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要是中路战场不能达成突破,那么董卓只要将最后的兵马随便派往哪边,就能简单地取得这场会战的胜利。但是陈诚对他自己很有信心,对于赵云训练出来的飞熊骠骑更有信心!
悠长的号角声在耳边响起,数千名骑兵打马向前,在前进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的摆出了突击的阵型。依旧是突骑在前,轻骑在后的模式。简单,却实用,也很好用。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越复杂越好,有的时候,简单实用更能直指大道。
正所谓:大道至简,破空无极证如来!
刘倩有些不忿地对陈诚喊道:“凭什么不让我上阵?”
陈诚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和冷峻,他冷冷地道:“这是命令!你是要在阵前违抗军令吗?”
当他不笑的时候,身上便会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现在陈诚的脸上不但没有笑容,而且双目之中还充满了杀气,当场就将刘倩给震慑住了。她的嘴角动了动,终究不敢真个战场抗命,不服气地打马退了下去。
陈诚左右看了看,下令道:“去将我的帅旗扛过来!”
一名牙兵调转马头,奔了过去。在经过战车的瞬间,弯下腰,一把将帅旗拔出。片刻后,帅旗就飘扬在了战阵的最前方。
陈诚左手持盾,右手提枪,高声道:“跟随这面旗帜,我们一起去迎接胜利,或者死亡!”
他的声音十分洪亮,放开嗓门之后,简直比几十个人一起呐喊还厉害。左右都被他的声音震得有些头晕脑胀,虽然有数千人之众,虽然是在喧嚣的战场上,但是在这一瞬间,他的声音就已经盖过了其他的任何声响。
将士们三呼“万岁”,然后跟着帅旗发起了冲锋。
东边远处的位置上,李儒忽然高声叫了起来,“主公,西凉人的后军出动了!”
董卓闻言精神一振,在马背上直起身子,向着西边望了过去。隔着老远的距离,看不清楚具体的兵力调动,只能看到西凉贼的后方果然烟尘大作,单观其烟尘扬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