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陈诚鼓掌,笑道:“好威风,好气魄。吴都尉,这人是谁?”
吴匡还没回答,那将领已经嗤笑道:“你爷爷是孙斛,狗日的你又是谁?”
陈诚转过头来,对边上有些尴尬的何苗道:“何将军,这人平日里就是这模样吗?”
孙斛这才看到了何苗,将环首刀收起,随意地拱了拱手,道:“属下参见校尉。”
何苗摆摆手,指着陈诚道:“我已经不是越骑校尉了,这位才是。”
孙斛转过头来,对陈诚大咧咧地道:“原来你是新来的校尉,末将不知者不罪,这就算了吧。某家累了,先去睡一觉,明早再给校尉赔罪。”
何苗苦笑,道;“孙家是.....”
陈诚伸手止住了他,道:“这位孙都尉是个好人。”
孙斛打了个嗝,大笑道:“当然,我们孙家世代为官,当然是好人!”
他往前走了两步,傲慢地道:“让让,某家要睡了!”
走到近处,借着火光看清了陈诚的长相,孙斛愣了一愣,随即笑眯眯地道:“要是校尉也一起睡就更好了。”
他喝了不少,借着酒意就伸手往陈诚的脸上摸去。陈诚劈手夺过环首刀,然后就见匹练似的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中,一条手臂掉在了地上。孙斛跪倒在陈诚的身前,捂住断臂处,惨叫起来。
“啊!”
“杀了他!”
孙斛带着的几名亲兵都是家中部曲,跟着主人一起来从军的。见到主人被伤,都拔出了兵刃,嚎叫着冲了上来。
卫栗拔出环首刀,喝道:“拦下了!”
守在门口的甲士们挺着长枪逼了过来,火光下,枪尖上寒光闪烁,让人望而生畏。孙家的部曲虽然勇悍,却也不是不怕死的。他们拿着的环首刀较短,被长枪指着,只能停下了前冲之势。
士兵们不断向前逼近,孙家部曲不断地后退,他们左冲右突,想要将孙斛又哪里冲的出密密麻麻的枪阵?不多时,便被团团围住。地面上,孙斛还在嚎叫,“你死定了!杂碎,竟然敢伤我!”
陈诚走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面门上,“砰”的一声响,鲜血和牙齿一起飞溅了出来。
何苗低声道:“他是大将军的亲信。”
陈诚愣了一下,道:“大将军的亲信又怎么样?”
他对卫栗道:“擅闯军营,军中持械,傲慢辱上,该当何罪?”
吴匡心中一突,偷眼朝卫栗望去,就见卫栗面无表情地道:“蔑视禁约,驰突军门者,斩!不听约束,怒其主将者,斩!数罪并罚,该当立斩不赦!”
陈诚一挥手,道:“那就都砍了,首级挂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军纪森严这四个字!”
吴匡也孙斛都是都尉,不免兔死狐悲,忍不住道:“校尉!”
陈诚侧过头去,问道:“怎么?”
吴匡大声道:“孙都尉固然有错,却只是酒后失言,罪不至死。如今......如今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何不就此了结此事?要是校尉非得杀人,末将只恐怕将士们不服!”
“原来吴都尉是这么想的,”陈诚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道有哪些人会不服?”
吴匡铁青着脸不说话了。卫栗让士兵们把孙斛和他的几个随从都拖到了边上,两人按住一个,“咔嚓”,一颗脑袋就滚了下来。孙斛刚才就疼的清醒了过来,这时候更是亡魂大冒,哀声道:“饶命,饶.......”
“咔嚓”,面带惊恐的首级就这么滚落到了地上。剩下的几个人早已经被吓坏了,瘫软在地上,身下传出一阵阵的骚味,却被一刀一个砍下了脑袋。
卫栗看着孙斛的首级被挑起,心中不由得大为快意。他是河东卫氏之后不错,但是卫家早就衰弱了,到了他这一代,不知道走了多少关系才进了北军。但是很快他就认识到,想要靠军功重振家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北军中的重要位置上的人,不是外戚,就是出自于累世为官的高门大族。不但是北军,就是守卫京城的南军,以及新设立的西园军中,又有哪一个将领,不是出自于官宦世家?即便是有了战功,也会被夺走,更何况他自知才能一般,根本比不上先祖。
在越骑营中,孙斛仗着家世,没少欺辱于他,现在却被砍了脑袋,让他在担心后怕之余,更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原来,砍下仇人的脑袋,竟然会是如此的畅快!
看到几颗脑袋都被挂了起来,陈诚后悔了那么一秒钟。或许,不该这么冲动的?但是脾气上来了,他连始皇帝都敢刺杀,更何况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听都没听说过的家伙?要是这厮叫魏延马超啥的,他说不定就不会杀人了。
陈诚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收拾后悔的情绪,然后转过身来,对何苗道:“刚才被打扰了兴致,我们回去再喝。”
何苗瞟了一眼孙斛的脑袋,苦笑道:“军中饮酒,也是大罪啊。”
“又不是战时,军中并不禁饮酒。再说我们也只是小酌几杯,只要不喝得酩酊大醉误了军机就行,军司马你说是不是?”
卫栗抬头平视,道:“正是如此。”
法律本来就是统治阶级的工具,是用来统治被统治阶级的,哪里是真的维护公平正义的?依法治国当然是好的,但很多法律工作者叫嚷的依法治国,其本意不过是让他们自己来治理国家罢了。他们靠着对法律的解释权,来上下其手,从中牟利。这其实就是秦国以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