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不厌其烦的撞倒树木,将它们变成一根根只剩撕裂树丝的桩子。而在泥土翻腾时,夏萧身形狼狈,不断在树间窜动。
一开始,他还能和河马的速度并肩,可很快被其超越。
刚跳到一棵树上,它便晃动倒下,夏萧也随之坠落。树下的河马正盯着他,张开了嘴,准备将其一口咬碎。
见之,夏萧心怵。这已不算血盆大口,而是一个深渊!
脚掌落在树上,双手结印的夏萧猛地爆发元气,弹射出去。
“咔擦——”
脚下树木断裂,河马夸张的咬合力令回头瞥了一眼的夏萧不寒而粟。
累!很累!
夏萧的大脑再次被疲惫占据,可更多的是恐怖荒兽激发起的本能,让他不至于停下。
再次站到树上时,夏萧凭借速度暂时确保自己的安全,随后看向姒营。后者身后闪过一道人影,不知是谁。
注意到夏萧目光的姒营立即催动元气,唯恐自己被偷袭。之前收敛元气的他,感知回到原始,根本没发现动静。顿时,姒营有些心悸,若是夏萧的人,此时这等角度,他肯定难逃一劫。
筛选刚开始八天,他可不能被淘汰,绝对不能!
扭头,惊恐双目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啊!”
姒营松了口气,前来的女子哼道:
“你以为是谁?”
女子身形修长,可惜发育不好,胸前空空荡荡。夏萧仅瞥过一眼,便认出她。
根据苏家的信,国老院此次共派出五人。除了姒营外,便属这女子最强。女子芳名姒清灵,也是皇室一员,实力仅在姒营之下一线,不过也是尊境幼龄中期。
“不管谁,来的都真好,我已经把夏萧消耗得差不多,你只需给他最后一击!”
看到林间如猴的夏萧,姒清灵没好气的说:
“消耗?你一个尊境幼龄的强者,把和凝种境的战斗称之为消耗?”
平日里,姒清灵不屑与姒营争吵。无论后者如何张扬,她都能做到不管不顾。就算丢了脸,也和她没关系。可她骨子里厌恶姒营这种人!若不是姒不温威胁她父亲,姒清灵根本不会出手帮他。
国老院派出的五人中,当属姒清灵最不情愿,可没办法,她似乎离这最近。
“你……”
见姒清灵如此说话,姒营气得不轻,可咬了咬牙,不想搭理。
“算了,懒得和你一个女人计较!”
正欲出手的姒清灵毫不犹豫的丢掉手中短剑,当笔直朝下的短剑插入地中时,她语气冰冷。
“那你自己去!”
姒营此时受了伤,衣袍破碎,脸上已干的液体像胶一般凝固着血。见姒清灵此为,他怒道:
“姒清灵,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姒清灵翻了翻白眼,扭过俏冷的面庞,和姒营对视,语气里带着反抗之意。
“若不是大长老威胁我父亲,你觉得我会帮你?”
姒家皇室一族人员众多,姒清灵一家已落没。因为在国老院中,姒清灵作为长老一员的父亲向来站在圣上那边,而不是应和姒不温。像他那样的人也不少,可那些皇室都已退出国老院,唯独他父亲!用后者的话来讲,总归有个人要留在那边。
姒清灵记得,少年的她曾劝过自己的父亲早日离开国老院,否则他们家早晚会鸡犬不宁,可那个年老的男人没有同意。在那个乌云遮日的晌午,父亲立在庭院,一手持书,一手背后,尽显儒雅书生之气。他扬天诵诗,荡气回肠,可也悲壮。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比起父亲,眼前这姒营,即便是罕有的修行天才,可也只是个不仁不忠的败类!
似看出姒清灵心中所想,姒营双眼瞪得极大,没想在这万灵谷,向来不和自己作对的姒清灵也造起反来,可他自有办法治她。
“你可知只需我一句话,你那一家便得消失在帝都。所以,你去,还是不去?”
姒营笑容阴险,姒清灵见之,即便柳眉紧蹙,生出怒意,还是猛地跃下树枝。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有公道,可她也不会随波逐流!
沿着树躯下落,抽出地中匕首,将其重插手臂上的刀鞘后,姒清灵双手结起印来。
三分钟后,跑到河马身后时,姒清灵已结完一百三十多道印。释放至体外的元气化作一道符阵,藏于姒清灵玉手掌心中。
身后有人,狂躁的河马猛地回头,可等它的,是姒清灵手中的符阵。
符阵婉转一瞬,扩大至百米。河马撞击引得空气震动,符阵却无大碍,可其后姒清灵娇躯微颤,退后数步。
但很快,符阵生出细藤,犹如灵活的触 手,将河马紧紧缠绕。后者刚将其挣脱,可细小如指的细藤再一次从符阵中出现,以柔韧的形象将其裹成一个极厚的球。
五行当中,木不克水,可水生木。无论河马如何挣扎,这些汲取它元气的细藤都会将其束缚。当细藤极小的叶子变得饱满时,姒清灵一步跨出,顶住符阵的身形站直,看向不远树上的夏萧。
姒清灵没有追,而是双手结起印来。
三秒,十八道印后,手掌拍地!
整片森林顿时被姒清灵感知,这些青木之灵,都在其操控下行动。顺其心意,树木开始扭动树躯,树枝交缠,呈一极大的弧形,断了夏萧的前路。
森林之中,木行最为强悍,夏萧焦急起来。
嗯?
诡异的树枝从四周向自己伸来,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