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上有血滑落,可仅仅是老官人和夏萧的刀。马贼的刀明晃晃的,一看就知道提前磨过,他们需要用这些刀割断阻拦者的脖子,还需要割开绳索,砍断锦箱的锁,以便取走里面的钱财。可无论它们有多锋利,就是碰不到夏萧。
比起人高马大的马贼,夏萧的个子只能算一般。但他在刀剑下扭动,脚掌每一次辗转,手中的朴刀都会在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刀痕很快撕开衣裤,伤到下面的皮肤,令鲜血直流。
无论伤口多小,其中的鲜血都会涌动着流出,争先恐后,就怕落下。夏萧的朴刀吸食这些鲜血,令它们在空中舞动,股股汇集。等到了一定面积,朴刀自会一口将其吞下,毫不含糊。
朴刀很久没进食,虽说不会像以前那样反复催促夏萧。可在尝到这些血腥味后,变得更加兴奋,空中飘动着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血红将空气染色,其中的夏萧令人捉摸不透。不管这些经验老道的马贼朝哪进攻,都能被他挡住。这看似并不起眼的身高和体格,猛地和战锤抵挡在一起。可于气浪中,退后的是手持战锤的壮硕男人。
夏萧推动朴刀侧面,所用力气不多,因为真正的实力要留给那个鸡冠头。而且这些家伙,能用自己多少力气?别说他们,即便是那鸡冠头,夏萧都没放在眼里。他只是给着基本的尊重。说尊重都有些为过,他只是不爱轻敌。
身体四周和身后的鲜血逐渐融入刀中,整个朴刀散发出猩红的光时,夏萧一步前跨,手中朴刀在空中斩过。
红光于眼前一闪,数十人被拦腰斩杀。在倒下前,这些张大嘴巴吃惊的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那就是低下头,以近突出的眼睛看着和自己分离的下半身。他们满是难以置信,瞬间没了意识和生机。
脚掌又动了几步,夏萧向前,带起一阵风。风中,有极为浓烈的血腥气,还有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这两股浓烈的味道夹杂在一起,令聚在一起的马贼瞬间没了战意。
溺水时,考验的不是憋气时间,而是自己的恐惧心理。越着急,死的可能越早。战斗时,对方的实力只要不处于元气碾压,便考验心态。而现在,马贼这边很多人已没了继续战下去的念头。面对夏萧砍来的刀,他们更是来不及躲避。
夏萧挥刀有使蛮劲的习惯,似想将对方一刀砍死,不给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现在刀已吃饱,这些人,该死即死。
锵——
清脆的碰撞声响彻草原,猩红朴刀之下,大刀已裂。夏萧看这挡住自己攻势的鸡冠头男人,声音极冷,问:
“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意思?”
鸡冠头男人感觉到刀上的劲道,不敢小觑这个对手,眉头紧拧在一起。眼前人不是先前那白衣公子所能及的,要想将其打败,恐怕得付出些代价。
“丧尽天良之人,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手臂一震,朴刀下的大刀立即化作碎片,且撕出破风声,将夏萧原本想攻击之人刺杀。这等动作令鸡冠头男人一步向前,抬起腿就是朝夏萧胸口一脚。这一脚极沉,夏萧退后数十米,手中朴刀插入地中时才不再后退。
“你又不是这车队人,何必多管闲事?”
鸡冠头男人的出场令马贼团队涨了些士气,所有马贼都聚在一起。
“想管,便管。”
夏萧回答的随意,他还真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只是因为阿烛想管。可这理由令马贼们恼了火,一个个提着刀就要向前,可被鸡冠头男人挡住。
“别去送死,退!”
马贼们彼此相望,最终听老大的话,退到百米外,可没闲着,一个个架起弓弩,瞄准夏萧。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鸡冠头男人鬼魅一笑,道:
“即便你实力不弱,也敌不过我们。”
夏萧不以为然的摇头,看地上这三十余人,声音平淡的像在阐述一件即将发生的事。
“你会像他们一样。”
“放箭!”
身后七十余人射出所有箭矢,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封锁夏萧的所有退路。可他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等着箭矢再靠近一点。他擅长把握时机,能静下心等待时机。他这动作令鸡冠头男人有些暗怕,这小子看似年轻,可怎么也不像在装神弄鬼。
箭矢和刀剑一样危险,敢这般放松,一看这小子就是普通人。
做马贼的,最怕遇到侠客。一个狼子野心,贪图钱财美色,一个侠肝义胆,正气凛然。两类人只要碰到一起,几乎不用一句话,便是一阵厮杀。现在鸡冠头觉得眼前这小子,便属于后者,否则定不会多管闲事。
鸡冠头双手结印,令地面的岩石泥块像长了手般,顺着自己的小腿爬上自己的身子,化作一身紧贴在身上的铠甲。对手的刀很锋利,他必须将自己的土行运用到极限,在保证坚硬的前提下不慢于对方的脚步。
鸡冠头初步觉得这小子的元气为木行,可不敢确定,但他挥刀时,肯定会将其催动。如果是木行,他会处于劣势,毕竟五行中木专克土。但这地形,对他还算有用。
箭矢将至,夏萧手臂扫过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令漫天箭雨落地。随之,夏萧将手中朴刀插在地中,双手结印拍地。
地面在翻腾,其下有藤蔓即将破土而出。它们都带着极为锋利的刺,还有些尖锐的木桩,也会随着他们刺出。
隆起的地面如浪,在鸡冠头准备抵挡时,它们却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