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飞来一个人影,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这人影落在他们面前五六米左右,刚一落定,立即拱手,一边拱手一边恭敬地走过来,喊:“天师!”
这个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刚好比徐灵山这种年轻人要再成熟一点的样子。
徐灵山好奇地打量着他,见这人穿着非常简朴的黑裤麻衣布鞋,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个现代人的穿着,如果走在大马路上,估计会被人认为是在仿古。实际上他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仿古,只是穿得不那么现代。
张咏怀看见他,点点头,俨然认识这个人,说:“我送个学生过来办理入学,你带路吧。”
来人闻言,惊异地看了一眼徐灵山,脸上的表情跟刚才那个小巨人般的守门人如出一辙,仿佛都是在惊异,是哪个学生来头这么大,竟然由张咏怀亲自送过来。
徐灵山心里盘算了一下,是该以桀骜不驯的面目示人比较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扮演一个好学生比较?
他正盘算着,就听见张咏怀开口说:“教导长,这个学生脾气比较坏,说话难听,以后说不定会在书院招惹一些麻烦,你多照顾一下。”
徐灵山心里面顿时咯噔一下。
靠,张咏怀心眼这么小?有这么介绍人的吗?上来就说他脾气坏?
他看着教导长,只见教导长也看向了他。
徐灵山立即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装得前所未有的乖。
“老师好。”
张咏怀跟瞎了眼似的瞪着徐灵山。
教导长认真地纠正徐灵山:“我不是老师,喊我教导长就好。”
“……”徐灵山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教导长。
对方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即再次恭敬地看向张咏怀,说:“天师,请跟我来。”
教导长带着张咏怀和徐灵山去见了云麓书院的副院长。
负责常务工作的副院长是一名女性,一头乌黑头发,时髦地烫了个温婉大气的波浪卷,不长,仅到脖子。
她戴一副玳瑁边框眼镜,目光犀利,仿佛能够透过她厚厚的眼镜片,看穿人的心。
跟简朴的教导长不一样,这位副院长穿着时尚的女性套装,踩一双大约五六厘米高的高跟鞋,气质高雅。
只不过虽然看得出她保养得非常好,却也不年轻了,应该有五六十岁了。
“张天师,您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和教导长另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位副院长面对张咏怀,没有表现得像教导长那么“狗腿”,姿态更平等一些。
张咏怀说:“红玉,我给你送一个学生过来。”
他转头看向徐灵山,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用比正常更大的力道拍了拍徐灵山的肩膀,拍得徐灵山嘴角抽搐。
“徐灵山。”张咏怀说,“徐有贞的外孙。”
张红玉露出恍然之色,看向徐灵山的眼神也变了变。
“原来就是你。”
徐灵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张红玉说:“我知道了,你把他送到云麓书院来,是有什么打算?”
“修炼一段时间,等年底考核结束以后,再让他去周山灵道院。”
闻言,张红玉露出了吃惊之色。
“等年底过后就送他去周山灵道院?”张红玉诧异地看向张咏怀,“我了解到的信息没有弄错的话,他应该刚灵舍显形不久吧?半年时间,他就能进周山灵道院吗?”
张咏怀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在书院这段时间,就跟正常的学生一样就行,对了,他什么基础都没有,完全是张白纸,所以最好给他多安排一些基础常识课程。”
张红玉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张咏怀对徐灵山说:“那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先走了。”
“等一下。”徐灵山喊住张咏怀,下意识地要直呼他的名字,但想到还有其他人也在场,最终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说,“天师,你之前给我的东西,我刚怎么打开它?”
张咏怀说:“自己想办法。”
“什么?”徐灵山震惊不已。
张咏怀说:“叫一声师伯。”
“什么?”徐灵山诧异地皱起眉头,看着张咏怀。
“没听懂?没听懂就算了。”说完,张咏怀就带着一阵风离开了。
徐灵山很无语地看着张咏怀消失的地方,心想,这张咏怀要不要这么趁火打劫地占便宜?师伯?师伯你大爷师伯!
张咏怀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自称是他的师伯,但徐灵山可从来没有把张咏怀当成是他的师伯过。
徐灵山正暗自在心里面吐槽着张咏怀,忽然感觉到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是张红玉。
这位从头到脚都打扮得非常精致的副校长正在打量他,目光中含着一股威严。
徐灵山立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副校长,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他主动问道,要不然继续这样杵在办公室里,像个木头一样,也太傻了。
张红玉对教导长说:“你带他去办一些手续吧。”
教导长立即带着笑容应了声,说:“好的。”
徐灵山旁观这一幕,对这位教导长已经有了初步印象。
为了验证他心中的判断,一出副校长的办公室,徐灵山就喊了一声:“老师——”
果不其然,教导长立即打断他,严肃地说:“跟你说了,我不是老师,喊我教导长。”
“……”徐灵山脸上扬起笑容,喊:“教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