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这位惠妃娘娘主动开口求自己帮忙,必然是逼不得已。
莫非是大姨妈来了?
若真是,那就尴尬了,她就算难以启齿,也得寻求帮助。所以萧锐走了过去,小声道:“你若身体不舒服,需要干净的白布,你就点点头,不用说出来也没关系。”
袁媛诧异地看着萧锐,自己何时身体不舒服啊,再说了,要白布做什…疑惑的念头刚起,她就反应过来了,脸颊顿时红了,忙把头转向他处,不敢看萧锐。
心中更是暗啐,埋怨萧锐怎么是这样的人啊,口无遮掩,那么隐蔽的私事竟然还这么直接暗示。
“不用!”袁媛察觉萧锐还在盯着自己,咬牙叫道。
萧锐点点头,不用自然好,反正自己也提醒她了,到时候真的出丑,那就不怪自己了。
说着,萧锐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袁媛哎了一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恳请:“那个…我想趁着夜色洗洗澡…”
声音如蚊蝇飞过,若不是萧锐认真听着,根本听不清。
萧锐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袁媛贵为皇妃,素来讲究卫生,在皇宫时几乎天天沐浴,但这几日跟随萧锐风餐露宿,风尘仆仆,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让她寝食难安。但自己的处境她也明白,所以不敢强求。
但是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湖,终于忍不住了。
“洗澡?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是你的阴谋怎么办?你趁机逃了那可就麻烦了。”萧锐笑道:“除非我看着你洗!”
“无耻!”袁媛直接骂道,随后转过头瞪向萧锐,问道:“你乃夏国太子,不要这么无耻好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萧锐反问道。
袁媛抿抿嘴,也知道萧锐不会允许自己自在的沐浴,她想了想,道:“湖水边有芦苇丛,你站在芦苇丛外守着,并且发誓不会偷看!我随时说着话,证明自己没逃,行吗?再说了,湖就那么大,我就算潜入湖中,你派人封锁湖边,我还是插翅难逃,并且落得难堪。”
萧锐笑眯眯道:“你确定让我发誓不偷看?男人的话你会相信?”
“别人的不相信,但咸王殿下的必然信!”袁媛郑重道。
萧锐嗤之以鼻,这娘们蛮会恭维自己的,不过他的确没有心情考虑那种事,虽然这位惠妃娘娘真的有诱人。
随后,萧锐支会张良一声,便带着袁媛来到湖边,选了一处芦苇比较茂盛的地方,萧锐站在外面守着,而袁媛道一声“麻烦殿下了”,便走了进去。
萧锐打趣道:“惠妃娘娘,你身为齐国皇妃,能让我这个大夏太子给你望风而沐浴,全天下独你一人了。”
袁媛虽然害羞,但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她正准备脱衣服,一转头就透过芦苇丛看到了萧锐。
“呀!你转过身去,不准偷看啊!”袁媛握着衣领,立即蹲了下来叫道。
今日月光大如圆盘,虽然芦苇丛茂盛,但终究会有空隙。
萧锐撇撇嘴,道:“好!我已经转过身了,你继续说话吧,让我知道你没逃。”
袁媛这才起身观察,发现他果然转过身去,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踌躇了,让她说话,她能说什么啊?
“要不,我唱首歌吧。”袁媛问道。
萧锐来了兴趣,笑道:“好啊,我也做回齐皇,听听大齐皇妃的歌声!”
袁媛呸了一声,道:“陛下也未听过,这次是无可奈何。”
“呦,那还是本宫的荣幸啊,今日有三处美景,幸甚乐哉。”萧锐笑道。
袁媛一边脱衣服,一边好奇问道:“哪三处美景?我怎么没有发现?”
萧锐念道:“明月高悬,星野开阔,此一景也。美人沐浴,虽然看不到,却能遐想,别有一番体验,自然是二景也。皇妃吟唱,本王享受了齐皇都未曾听过的盛宴,自然是三景!”
袁媛气得真想翻白眼,什么叫看不到却能遐想,身为赫赫太子竟然说出如此孟浪之言,自己这衣服还脱不脱?
“唉…”
轻叹一声,袁媛也算是习惯了萧锐的嘴上功夫。
所以继续脱衣服,然后进入湖水中开始沐浴。湖水很凉,但却很舒坦,她撩着湖水,缓缓唱出歌来:
“风卷残云夕阳下,
仗剑西来望杏花。
贫间酒舍问老妪,可曾记当年红妆酒家女。
本是竹马无猜,奈何青梅不在。
一入江湖岁月催,蹉跎半生苍老归。
老妪笑谈那:
酒女已嫁良人家,儿孙绕膝颐养年。
此去流年多数载,当年琵琶如华盖。”
……
袁媛的歌声悠扬,似乎在唱一位剑客的人生。两世为人的萧锐更能感受到其中的悲凉,人这辈子,一转眼也许就过去了半生。
一曲歌声落,袁媛也洗好了澡,穿好了衣服从湖边走了出来。萧锐看向她,月光笼罩下,她如同出水芙蓉,娇媚无比。
袁媛微微低头,不想去看他,因为怕看到他的眼睛,总感觉他的目光带有侵略性,仿佛能看透自己。
谁知,萧锐竟然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笑道:“擦擦头发,现在的天气还很冷,若是擦不干净很容易受凉伤风。”
袁媛心中一暖,她有时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萧锐很无耻,但有时候关心人的样子,非常体贴,完全没有太子应有的架子,而且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这也是她身居皇妃之位,很少感受到的。
“谢谢。”袁媛接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