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舞娘!”
声音饱满洪亮,慷慨激昂,听的舞宝儿一个哆嗦,当即从板凳上站起来,一个劲儿摆手,
“不不!”
“好了好了,舞娘先莫急,你睡太久,许多事得找人帮你回忆回忆,老铲?!”三叔吼了一嗓子。
“铲叔说他肚子痛,让我来!”苏野举起胳膊,扔下老铲几步跑到三叔面前,“叔,让大伙去忙吧,我给舞娘说。”
“你?”三叔一脸奇怪,“你晓得说啥不?”
“当然,快去吧!”苏野说完开始推三叔。
“行,大家都见过舞娘了,以后莫要生着人家。”三叔边说边带众人离开院子。
眨眼间,就剩苏野和舞娘两个人。
“爷爷这秘术哪里是冻龄,简直是逆生长啊。”
“怎么看都像二十五六的大姐姐。”
苏野心里啧啧称奇,坐在舞宝儿身边的椅子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野,方才那群人都是苏家的兄弟姐妹,舞娘您坐,我有话对你说。”
舞宝儿胆怯的看了圈四周,像在寻找逃跑的路线,最后目光呆呆的停留在东北角正在下雪的树上好一会,满脸复杂的乖乖坐下。
“舞娘,开门见山,先问您一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死而复生的存在呢?!”
语落,
舞宝儿原本白皙的脸愈加惨白,像被人点中了哑穴,嘴唇颤抖,双眼惊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苏野问的这个问题,正是隐藏在舞宝儿心中的秘密。
但他却不知道,三叔给他灌输错误了一点。
和寻常的植物人不同,舞宝儿有听觉,有味觉,有感知,也有……记忆。
植物人的记忆是封存的。
但舞宝儿没有,事实上,在她被救活的时候,记忆就已经延续了,只不过她的大脑控制不了身体,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做任何动作,只能保证日常的新陈代谢。
这么多年来,她在黑暗中一直感受着时代的变迁。
身边有人喂她食物,照顾她起居,她听着她们的声音,能分辨出每个人。
她脑补着她们的动作,体会着每天发生的琐事。
她们把她当做倾诉的姐姐,无话不说。
她用心记着每个人的秘密,和她们一起开心,一起担忧,也曾为一个生病去世的妹妹流泪一整夜。
她对她们的感情无法言喻,却细腻如骨。
她知道,这个时代有手机,有电视,有汽车。
她听过当红明星的歌,知道自己每天吃的什么菜,哪部电视剧最虐心。
她什么都知道,但照顾她的人却不知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从最开始的着急,迫切想让姐妹们知晓自己最真实的状态,到尝试失败后无数次,能心如止水的面对每一个人。
一年又一年,
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谁把自己救活了。
救活了自己,却让自己一直沉睡。
为什么?
她在黑暗中开始思考,
她没上过学,脑子笨。
这么多年,
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这个人,
在磨炼自己。
忽有佚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恰逢相思独淋雪,此生已算到白头。
白驹过隙,
直到有一天,一个声音爽朗的人,称自己来接她。
她慌了,
宁静的生活被打破。
她害怕睁开眼,一切都是场梦。
自己还躺在阴暗的屋子里,为一斗米生不如死。
这个声音爽朗的男人,在后来的三个月时间,就说了两句话,
“嘚儿……驾!”
“吁!”
随男人一起来的还有个姐妹,一路照顾自己,直到昨日离开。
她清楚自己离睁眼不远了。
直到被人掀开棺材板,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说出了她的故事。
往事再回首,
她心如刀割。
却也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这个人的父亲所救。
目的不是磨炼自己,而是阴元。
在舞宝儿看来,上面所有的一切,只有她自己和那个老爷子知道,再不会有第二人。
然而,
当苏野说自己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怔住了。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苏野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舞宝儿,似乎很有耐心,一定要等她说出来。
舞宝儿吸了口气,紧簇的眉头渐渐舒展,轻声问,
“您…和方才那人什么关系?”
“他是我三叔。”
舞宝儿点头,看着苏野:“你算这个世界上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说说?”
舞宝儿坐下,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年在黑暗中的经历一一诉说。
苏野瞠目结舌!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没死,是爷爷救了你?”
“嗯,但那会儿我并知道他是谁,为什么救我。”
“现在知道了么?”
“阴元。”
“这么说,你也听到老铲要娶你为妻的事儿咯?”
“嗯。”
苏野吸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我爷爷叫苏正国,是他救了你,用极其珍贵的秘术。
原因你也知道,你能产生与我功法完美融合的阴元,其目的用四个字就能概括,铲黑除恶。具体你呆两天让铲叔给你普及一下就懂了。”
舞宝儿点头。
与此同时,苏野忽然感到胸口一股闷气乱窜,连忙心沉小腹。
只见第二座剑骨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