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仁没有去看化肥,拿着一个香梨也咬了一口,“嗯,入秋了,润润肺挺好。”
而吴夺却放下了香梨,又拿起了那块玉牌,对化肥晃了晃,“你喜欢这个?”
因为刚才,吴夺发现化肥对扔给它的荔枝置之不理,似乎一直在朝桌子上看,好像,它是在盯着这块玉牌。
面对吴夺拿过来的玉牌,化肥叫了一声,同时前腿抬起,站了起来,两只小爪子还交叉着上下起伏了两下。
吴夺不由心道,不对啊,这东西不可能有什么道道!就凭自己的眼力,完全能判定,就是新做的阿料机雕的牌子。
化肥当时面对宋代的和田白玉卧犬都不起兴趣,现在怎么会这样?
徐有仁一看,“行啊小吴,你这搞玉石鉴定的,狗子也跟着喜欢上了?”
“它就是毛病多。”
吴夺虽然很自信,但还是忍不住用左手中指去尝试了一番。
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嘛,这样的东西要是再看走眼,那可真是白瞎这么多年了!
“徐大爷,送您玉牌这个病号,是干嘛的?”吴夺随后便问向徐有仁。
“是十五中的老师,常年伏案,颈椎不好。”
“噢!”吴夺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徐有仁也没当回事儿,吃完了一个香梨,收好玉牌便告辞了。
化肥却一直跟在徐有仁后头,在他出门时,甚至还想跟出去,被吴夺给及时抱了起来。
这一次,化肥倒是没急,也很快就平静下来。
关好了门,吴夺放下了化肥,“怎么着?这玉牌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化肥的眼中,仿若闪过了一丝迷茫,随后又慢慢走到狗窝,趴下了。
吴夺去洗了洗手,坐下点了一支烟,琢磨起来。他就这习惯,说好听点儿,叫爱思考;说难听点儿,叫瞎琢磨。
这块玉牌子,肯定算不上好东西,这送给徐大爷的人,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身份。
那化肥,为什么会如此起兴?
而且,这种起兴,和当时见了黑釉渣斗完全不同。从它迷茫的小眼神来看,似乎还有些不明白。
化肥只是一条小狗崽,莫非,他的“能力”还没有充分养成?
不过,这牌子肯定是有吸引它的地方的。
哎?化肥是吃素的!会不会是玉牌上的菩萨像吸引了它?
极有可能。
吴夺想到这一点,便从卧室书架上,取下了一件木雕弥勒小摆件,这是当初买东西店家送的,木料是普通的柏木,也是机雕。但毕竟是一尊佛像。
将佛像捧到化肥面前,化肥倒是看了看,但却没有太明显的举动,反应甚是平淡。
吴夺放回弥勒摆件,敲了敲脑壳,又点了一支烟,再度陷入了思索。
对了,距离棋盘苑不到十里路,西南有一座千慧山,半山腰上有寺庙,叫云叶寺。
难不成,吃素的化肥,有可能是在云叶寺出生并生活过一段时间?又或是母犬就是寺庙之犬?
化肥当天难道是自己跑出来的?虽然这几里路不算近,但也不是没可能。
这神奇的化肥,到底是什么情况,始终在吴夺的脑中不停地盘旋。
他当然非常想搞清楚,只不过,晕过一次之后,又有所退缩。如今,梳理出了新“线索”,吴夺再度跃跃欲试。
云叶寺反正不远,不行明天带着化肥去看看!
看看它什么反应,同时也可以顺带打听下。
吴夺想事情的时候会反复思量,可一旦想好,就绝不会拖泥带水。
第二天上午,吴夺再度将化肥放进狗笼,提着出了门。
千慧山并不高,海拔不过五百米,从山脚到半山腰的云叶寺,有宽阔的石阶路。
云叶寺在千慧山南麓,山门并不高大,但从门口到石阶之间,有一个很大的广场。
同时,广场两侧也各有一条石阶,从云叶寺的墙外往山上延伸,分别都能到达山顶的凉亭。
而千慧山的北麓,从山顶到山脚,还有索道缆车。
吴夺是从南麓沿着石阶走到云叶寺门口的,之前他也来过千慧山,不过并没有靠近过云叶寺。这一次来到门口,却发现一侧立着一块公示牌,公示牌上有字两行:
严禁衣冠不整入寺!
严禁携带宠物入寺!
呃······
看来,这寺庙里不可能养狗啊!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吴夺想问问,但是门口附近并没有和尚,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和尚出入。
吴夺此时也观察了一下化肥,化肥虽然多看了几眼山门,但是之后表现并没有什么太过异常,只是嘴巴贴上了爪子,再度出现迷茫的眼神。
这严禁携带宠物入寺,拎着个狗笼子老待在门口也不是回事儿。
吴夺便拎着狗笼,先从广场往东侧走去,东侧的石阶边上有一片树林,会不会有流浪狗活动呢?
走到广场东侧边缘,却见一个身着青布僧袍的光头男子从石阶下山而来,看年纪有个四十岁左右。
吴夺心头一喜,连忙上前,“大师,打扰了,我想问······”
结果不待吴夺说完,他便对吴夺突然抬手伸出三根手指:“施主印堂,现三道佛光!”
吴夺刚要接口,他却又变化手型,抬掌说道,“施主之佛缘,待我细说分晓。”
“不是,大师,我主要是想问问······”
这一次,吴夺又被打断了,不过打断他的不是眼前之人,而是化肥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