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早器的鎏金精工铜佛像,那价值可比现在的情况高多了!
吴夺拎着塑料袋一边想着,一边往旁边摊位一看,却发现常松已经不见了。
这厮叫嚣着来捡漏,结果吴夺捡漏了,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人呢?”吴夺四下打量。
没看到。
吴夺继续往前走了走,依然没看到常松的身影。
吴夺只好先自己逛,心说等一会儿再不见人就给他打个电话。
过了约莫十分钟,吴夺正在一个摊子上翻看的时候,常松来了;来的时候吴夺没察觉,他从后面拍了拍吴夺,一脸神秘,“给你看点儿东西!”
“你转哪里去了?”吴夺起身,跟着常松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常松从口袋里摸出东西攥手里,“刚才碰上个游击队,我和他找个地方交易去了。”
“游击队”这个称呼,和“铲地皮的”差不多,就是自己没店没摊,把寻摸来东西随机倒腾给店主或者玩家。只不过,铲地皮的往往和盗墓贼有所接触,手里会有不少生坑货。
游击队经常在古玩市场转悠;逛市场的时候,如果碰上一个人神秘兮兮的问你要不要什么东西,有可能就是游击队。当然,也可能是骗子。
“果然捡漏了!”常松摊开手掌,让吴夺看手里的东西。
吴夺一瞅,都是银币,袁大头,一共四枚。又拿起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三枚民国八年的,一枚民国九年的,都是普通版别。
吴夺没有去进一步验证,只是凭自己的眼力,也觉得应该是真的。
之前说过,玩软片的看不上玩硬片的,玩硬片的看不上玩杂项的;其实还有,那就是玩杂项高货的,看不上玩钱币的。
钱币这东西,虽然也有珍品,但大部分都是相对便宜的,门槛低,特别接地气。
而且在收藏钱币的圈子里,玩古泉的,还看不上玩银币的,玩银币的,又看不上玩铜板的。
对于稍微有点儿基础的玩家来说,机制的银币和铜板,鉴定起来要比古泉相对容易。
虽说这袁大头市面上绝大部分都是假货,而且很多都是真银仿制的假货,但是从工艺细节的要点上一一比对,鉴定并不难。
所以,吴夺仔细看了看,大致能判定是真的。
只是,袁大头的价值,由于不同的版别,差距很大;最贵的有拍到一两百万的,便宜的呢,就像常松手上这四枚,也就是八百左右一枚的价格。
“你是多少钱收的?”吴夺心想,虽然不是很贵,但小漏也是漏,麻雀也有肉。
“四枚一共三千。”常松面露得意。
“我没听错吧?”吴夺有点儿懵逼,这不就是行价么?哪里漏了?
“这只是开胃小菜,因为品相不错,所以我顺带按照行价收的。”常松接着,又掏出了一枚大钱,“真正的漏儿在这里!”
常松接着拿出来的,是一枚泰和通宝。
直径应该在4.5厘米以上,折十大钱,看着挺厚重。这种又大又厚的古泉,拿在手里把玩是很有感觉的。
而且,这枚大钱的锈色很薄很匀,微泛金黄,属于那种北方干坑的美锈。
“我去!”吴夺一看这枚泰和通宝折十钱,眼睛也不由一亮。
泰和通宝,是金代的钱币,金章宗完颜璟的泰和四年开始铸造,折十是其中最大的一种,就是一枚能当十枚小钱,另外还有折二折三。
折十钱也有两种,一种是早期厚重型的;另一种,是后期大减重变小变薄的,实际上就是虚值刮财。
泰和通宝属于比较少见的古泉;而在泰和通宝之中最少见的,就是这早期的折十大钱。
如今一枚美品的价值,应该能到大几十万。
泰和通宝有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就是四字直读钱文,为金章宗完颜璟所书。
金代是少数民族政权,但是发行的钱币,基本都用的汉字。
这位完颜璟,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书法家;不过呢,他非常喜欢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虽然两朝是敌对的状态,但不妨碍一个皇帝成为另一个已经驾崩了的皇帝的粉丝。
而且他不是单纯的喜欢,他的书法专门学的就是瘦金体,而且最后达到了惟妙惟肖、难分彼此的程度。
举个栗子,现在的大英博物馆有一幅顾恺之《女史箴图》(东晋原作已失,为唐代摹本),图上有一则题款;明清的时候,很多画谱都认为是宋徽宗题的,后来才有人提出了异议,说里头有一个“恭”字,故意缺了一笔,但是宋徽宗写“恭”字,从不缺笔;所以,极有可能是完颜璟题的,因为他爹叫完颜允恭,缺笔以作避讳。
常松手上这枚折十大钱上,泰和通宝,就是瘦金体楷书,漂亮得很。
“这个多少钱捡的漏儿?”吴夺虽然还没有进一步验证,但起码目测这枚泰和通宝感觉不赖。
常松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四千?”吴夺问。
常松撇撇嘴,“你这档次怎么老在千数上徘徊?这种品相,怎么也得八十万甚至百万!我四万拿下,少说翻了二十倍啊!”
确实,即便是四万,那也是个大漏儿。
吴夺点点头,“来,我仔细看看。”
捏在手上,吴夺启动念想,准备听声。
此时无声······
我淦!
吴夺眼里冒火,“你特么被忽悠了!”
“啊?”常松面色一惊,旋即皱眉道,“你行不行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