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合面上尴尬,浅音微微笑道,“陈道长手中的请柬乃是我从林长老那里得来,不曾将陈道长的模样拓印上去,张执事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还请陈道长将请柬拿出来,张执事核对无误之后我们在一起前去。”
陈靖之虽然见过浅音,但是只是远远打了一个招呼,现在听她语声柔柔,但是又有不可置疑的态度。陈靖之把请柬取出,笑道,“张执事,请看。”
张执事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笑着接了过来,心中却道果然如此。原来林长老那确实也会发出些许请柬,但是却是给一些有些修为但是没有背景之人,用来拉拢人心所用,今后与方古国一站,这些人就要挺在前方。
“核对无误了,刚才是在下失礼了,道友海涵。”张执事扫了一眼,就将请柬送了过去,含笑说道。
陈靖之心神一动,其实已经知晓了对方的想法,他心里冷然哂笑,不过面上却毫不显露。随后脚下一踏似有清风托起,三人飞向了瞻星台。瞻星台上坐北朝南的方位上是一个圆形的大台,其上布置了七八座云榻。
沿着云榻向四方延伸,形成一个弧圆,正中乃是一汪碧水,泉水涌出,咚咚作响,水中有许多鱼儿游动,还有仙鹤在水边翩跹起舞。
应合代表四海珍萃馆来到此处,被安排在了云榻东边较为靠前的位置,又安排了侍女美婢在旁服侍。陈靖之与应合、浅音端坐下来,立刻有人奉上香茗。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天中道道彩霞尤为绚烂,光芒投落在身上,更是华光闪闪。天边飞来一群白鹭,落在水边,忽而化作一群衣裙鲜艳亮丽的女子,在水中舞蹈。瞻星台上歌舞不绝,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
应合与浅音两人坐下没有多久,就有不少修士前来见礼,他们看到陈靖之也是点头一笑。东海郡不少修士都是人与妖的后代,对于妖类也无太大恶意。
“怎么是此人来了?”接连见了几拨人之后,浅音与应合两人看了一看远处,一个年轻男子脚下如风走来,双眉飞起,唇角上翘,看去有些趾高气昂。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身着锦袍,行走带风。
陈靖之转头看去,“应公子似乎不愿见此人?”
应合嘴角抽了一抽,这人名作翟凌天,乃是东海郡寒水宫大长老的幼子,颇有天资,而应合虽是西海龙君之子,但是在西海地位并不高,昔年到了东海郡之后,被此人几番羞辱。
浅音微微含笑道,“与其接触之后,陈道长也不会愿意再见此人。”
陈靖之点了点头,翟凌天已经走了过来,哂然道,“听说应太子被西海龙君贬至北江,深受尸怪羞辱,不能掌控北江水域,怎么今天有空又来了东海郡,是来向浅音公主求援的吗?”
应合情不自禁沉下脸来,翟凌天身后的两人也是哈哈笑道,“应太子,你不要向浅音公主求援了,只要你低头娶了尸怪,那就两全其美了。”
应合沉声道,“不牢翟公子费心,我们这些人怎么能坐享其成?好男儿当然要立下功勋。北江水域的尸怪已经诛除,若是两位喜欢那尸怪,恐怕只能见几块尸骨让你们解一解相思倾慕之情了。”
“应太子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翟凌天不由放声大笑,“应太子到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有降伏尸怪,就不要再说假话诓骗我们了。你就算是真来求援那又有什么的?我们也不会到处说你是躲在女人背后。”
应合怒火中烧,附近的人一看翟凌天又和应合发生争执,大部分选择躲开,也有几人立刻去找寒水宫的长老过来调停。应合上前跨一步,但是被浅音轻轻拉住,应合立刻甩手,已经不能忍了。
浅音也知应合恼怒的缘由,翟凌天刚刚就是嘲讽应合躲在女人身后,现在自己再次阻拦他,确实是为他好,但是时机不对,浅音现在若是出头反而坐实了翟凌天的嘲讽之言。她只好无奈地静观其变,如果真有事情,那再来处置。
应合哂笑道,“那是尔等目光短浅,只知眼前小利,我自知道行不足自然要未雨绸缪,长远规划,务必要求将其一举诛杀。今日尸怪之患已平,便是最好的佐证。翟公子养在深闺,自然不知道立业之艰难。”
翟凌天冷嘲道,“凭你也能杀得了尸怪?应太子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就算是杀了尸怪,恐怕也是借了浅音公主的势力。”
“应太子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尸怪的道行极深,别说是你,就连我们都要小心谨慎,何必胡吹大气?应太子就算是没有杀死尸怪,也不丢人。”
应合一时语塞,尸怪确实不是他所杀。浅音眼角一瞟,望向了陈靖之,暗暗道,“请陈道长施以援手,我必有厚报。”
陈靖之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尸怪是死于谁手又有何关系?应太子筹谋得当,掌握了北江水域就是事实,你们三人眼红耳热只管拿出本事来,再多的嘴上功夫也比不上一件实实在在的功勋。”
“你是何人?”翟凌天身后的一个锦袍男子双眉倒竖,怒斥道。
陈靖之从容淡定,朗声笑道,“看门犬属,妄自狂吠,你家主人都不曾言语,你岂配问我?”
“应太子还找了靠山,原来不单是浅音公主,还有人要做你的入幕之宾。”那个锦袍男子怒极反笑,昂着头。
只是霎时间周边似乎堕入冰窖,一道寒光射来,将他发髻斩断,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