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中年管事板起面孔,怒视陈靖之主仆两人,“我已经与你说清楚了,寅公子把两张船券买给你们没有错,但是乃是寅公子拿错了船券,你们二人的船券不是甲字号,而是丙字号。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们会赔偿。”
中年管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陈鼎看了一眼陈靖之,见他含笑点首,当下呵呵笑道,
“你说换就换?你说错纠错?收起你你的嘴脸,灵珠我已经给了,其他的是你们的事情,和我家老爷没有任何关系,你若要换就要我家老爷点头。”
陈鼎一番嘲讽奚落,中年管事的面庞逐渐变得铁青,四周已经不少围观过来,当下就有人指指点点。
“你这人不识好歹,陈管事已经好言好语相劝了,你怎么还恶语相向?”
“既然错了那就要换回来,而且陈管事都要给你们赔偿了,你们还一意孤行,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
陈鼎奴笑道,“这个嘛我家老爷一来不缺灵珠,赔偿多少都不在乎,而来嘛,既然你们这么识大体,怎么不把自己的房间换给这位目中无人的陈管事?慷他人之慨,也就你们能做的出来,我说你们就是厚颜无耻。”
“好小子,我们好心好意劝你,倒是狗咬好人心了,你家老爷没有教你规矩吗?”
“不要不识好歹,这里可是陈氏的大船,我劝你谨言慎行。”
一堆人被人揭穿了私心,怒气汹汹围着陈鼎就要动手,只是陈鼎丝毫不惧,反而嘻嘻笑着看向这些人。他们之中不少人还围着陈靖之大声斥骂,而陈管事面上得意洋洋,在陈氏的大船上面也敢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忽然之间,陈靖之一声轻喝,这些人好似被钉在原地,瞬间变得双目无神,目光呆滞。这是陈靖之施展了摄魂夺魄真法,而在这一刹那之间,许多人脑海里一只猛兽冲了出来,似乎要咬掉他们的头颅。
随后陈靖之袖子一挥,朝着跌坐在地的陈管事说道,“狐假虎威终有尽时,房间我已经占了,你若有本事就只管来找我,没有必要煽动别人。”说完之后仍是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站在甲板上看蓝天白云,沧海碧水。
那些人忽然之间从惊魂之中恢复过来,一片哀嚎,这时候见到陈管事跌坐在地,随后陈管事一骨碌爬了起来,掩面奔走,嘴上喊着,“你敢坏我陈氏的规矩,我要找人来要了你的小命。”
那些人本来就是围观的,那时候出言多少有些攀附陈氏的意思,一见陈管事都马上离开了,他们当下不好久留,灰溜溜地回了房间,其他的事还是让他们陈氏自己处理吧。
甲板上倒是还有零零散散的人,他们多是有些家资,又有修行的。看到陈靖之这般嚣张,一时也不敢上前攀谈,生怕得罪了陈氏。
陈靖之站了不久,一个穿着半新旧衣裳、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皱着眉头不情不愿走了过来。
陈鼎张望了一眼,说道,“老爷,这个就是把船券卖给我的人。”
刚刚说完,这个少年人硬着头皮上前来拱手道,“两位兄台,在下陈寅,这次是…”他说着顿了一顿,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陈靖之目光微微一亮,“原来是影子的影,那你我确实有些缘分。不过你要是想让我换了房间给你,那是不能的,除非那位陈管事亲自过来,好言好语。”
陈寅愣了一愣,也不知道陈靖之为什么说二人有一些缘分,不过看到对方这样的态度,也只好叹气道,“兄台实在对不住了,原本我只想着把自己住的房间转让给你们,我自己和船夫住底层的仓库,但是耐不住…”
说到这里他就说不下去了,连连叹息,“对不住了二位兄台。”眼角已经有些湿润,鼻尖也很是酸涩,心中有诸般委屈,但是却说不出口。
陈靖之心神一动,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难处,既然他与陈靖之取代的原身姓名同音,那正好帮一下也是无妨。
原来陈寅是陈氏家族弟子,只是他出身乃是旁支庶子,其母亲原本是秦楼楚馆的优伶,自出生以后其母亲便被主母卖了,只留下他养在家中。其父为人疏狂,对于儿女并不多在乎,嫡母又十分刻薄,处处刁难,虽然是陈氏弟子,但是地位并不比那些仆从高多少,甚至还有不如。
陈寅在家中地位低下,自身修行也没有资源可用,因此想着借此机会前去海外闯一闯,因此去和家中的长姐求助。这位长姐心地仁善,对于年轻的弟弟妹妹颇为照顾,因此托人给陈寅找了一个厢房,并赠送了不少灵珠助他前去海外。
不过陈寅觉得自己住在上好的厢房实在浪费了,不如换成灵珠,日后也可以使用,所以自作主张把厢房换给了陈鼎,而他自己则是挤到了仓库。没有想到这一次,恰逢嫡支族兄有一位姬妾的胞弟临时决定也要去往海外,但是船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甲字号房间,所以想到了陈寅,反正此人去了海外,生死不知,也不担心得罪了人。
那位陈管事正是看他十分好拿捏,性子又柔和,这才欺负上门,逼迫着陈寅把房间还给那位嫡支弟子姬妾的胞弟,正好讨好其人。没有想到陈寅竟然把房间让给了不知名的人,瞬间大怒,忙不迭过来要陈靖之立刻换房间。
陈寅连连拱手,歉意地说道,“实在不想搅扰了二位兄台,在下告辞了。”说完沉着脸转身欲走。
“且慢。”陈靖之笑道,“陈公子你若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