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院正院,辛院主端坐,她是一位眉眼方正的女子,身量高大,她掌管刑律院已经十余年,门中对她颇为尊重。而她下座则是齐望之,她端坐座上,看不出悲喜。少顷,陈靖之等人在刑律院执事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见过辛院主。”诸人齐齐施礼,又道,“见过齐长老。”
辛院主也是一位紫府境界的修士,她扫了一眼被封镇的上官志,声色俱厉道,“皆是同门,何至于此?”
陈靖之上前拱手一礼,说道,“启禀辛院主,这位金丹楼的师兄今日前来召我,说是奉长老之令着我前往金丹楼侍奉。只是我细问是哪位长老手令,是否经过了上殿、中殿长老合议,此人却避而不答。我深恐犯了门规,因此就拒绝了此事。不想上官志突然出手,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擒下,送来刑律院,恳请辛院主主持公道。”
陈靖之说完之后,余光打量了一下齐望之,虽然尚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陈靖之知晓这人就是齐望之,绝无差错。而对方则是完全不理会陈靖之的余光,只是坐在座位上,神情淡淡。
金暄上前拱手施礼道,“辛院主,我是金器阁的金暄,今日之事我可以做主,正是上官志意欲出手伤人,这才被陈师弟拿下的。”
辛院主侧目扫了一眼齐望之,随后目光收了回来,说道,“岂能听你一面之词?”言罢,袖袍一挥,就要把陈靖之贴在上官志眉心的法符揭下。然而她法力落去,似乎是一块千钧重石,原本以为只是轻轻就能揭开,此刻竟然要一番法力。
辛院主眸中闪过一片异色,倏而法力一动才是把法符揭起。上官志浑身法力松泛,自觉又羞又愧,恼怒难当,只是虽然被封住法力不能动弹,但是却能知晓外间的人谈论的事情。他心中快速思索应对之法。
“上官志,方才陈靖之指认之事,你可认罪?”
辛院主大声一喝,上官志不禁心吓一跳,皱着眉头施礼道,“弟子不知,弟子是奉了金丹楼的副主事风丹师的之意,前来邀请陈靖之师弟前去金丹楼,协助炼丹。而且此事我已经向两位上官长老请示过了。”
“呵呵,两位上官长老并不分管金丹楼,你请示了又有何用?”辛院主怒而笑道,“你休要多说其他,只说方才陈靖之所言属不属实。”
上官志紧紧一皱眉,大声道,“若是辛院主不信,可以传召风丹师问询,还可以去书两位上官长老。”
“顾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轻,答非所问。”辛院主甚是不悦,“看来你虽然做了此事,但却是不承认,也好,就把你拿下,再来审问。”
上官志脸色大变,随后焦急地大声道,“辛院主不能拿我,我是为了炼制掌门所需的宝丹。”
辛院主冷笑几声,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了掌门的名头来压她,当下怒道,“外门遴选,无令不从,无召不宣,你既无上殿长老、中殿长老合议,岂敢随意指挥外门遴选弟子?现将你拿下,若有冤情,他日我问询了风丹师再来处置。”
上官志陡然惊恐,哪里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过他强自镇定,说道,“辛院主你果然要罚我吗?”
“门规律令在此,岂容我徇私?”辛院主冷然一笑,立刻命人将上官志押下去,其后又命人前去传风丹师前来问话。没有多久风丹师带了几位丹师匆匆赶来,此时不单是齐望之、辛院主,还有金丹楼的主事长老也到了此处,几位丹师心下大惊。
风丹师还未等辛院主问话就是紧张说道,“辛院主有礼,不知传召弟子有何警示?”
辛院主命人把刚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盯着金丹楼的主事长老,随后说道,“风丹师,可有此事?”
风丹师心头大骇,连忙拜道,“弟子确实曾命人前去请陈靖之前来金丹楼一同探讨炼丹事宜,并且叮嘱了上官师弟务必通禀上殿、中殿等,得了允准才可行事,完全不知道上官师弟为何自作主张,直接前去找陈靖之,还望辛院主明察。”
辛院主扫了众人一眼,喝道,“你等说出详情。”
诸位丹师虽然在一众弟子面前地位尊崇,但是在辛院主眼中却不够看,此人可以说是铁面无私,不会讲什么情面的,当下个个都说道,“风师兄确实是如此叮嘱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何上官丹师如此不理智。”
这时候就连与上官志交好的几位丹师也不敢出头了,若是在刑律院不说实话,那惩罚下来可不是轻的。
金丹楼主事长老望了一眼辛院主,说道,“事情已经明了,可见风丹师等人并无过错,令陈靖之前往金丹楼之事也不是子虚乌有。只是上官志未按照流程行事,太过莽撞了,确实当罚。”
陈靖之瞟了一眼,见到金丹楼的主事长老不愿追究,而他目光扫过辛院主的时候,辛院主神色淡淡。
“刑律院可是不能徇私的。”辛院主瞥了一眼说道,“姜长老,你觉得要如何处置上官志?”
金丹楼的主事长老姜长老叹息道,“如今正是炼丹的关键时刻,不能有所疏忽,原本金丹楼中丹师数量就不足,我看不如让上官志戴罪立功,为我金丹楼驱使?辛院主,你觉得这样如何?”
姜长老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陈靖之一眼,更是没有提及之意。
“姜长老,我倒是觉得不妥,既然已经炼制了十数次丹药都没有成功,再把上官志留在金丹楼就能成功了吗?”齐望之忽然说道,“姜长老虽是好心,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