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一只丹顶仙鹤盘旋,声音清越高亢,传于四野。杨廷清快步出来,仰天看去,心中大喜,情不自禁搓了搓手,高声喊道,“师兄,大帅命我前来迎你。”
陈靖之从云中漫步而下,手中提着一个晕死过去额头贴了一张符纸的魁梧壮汉。
“师兄,这是?”杨廷清待得看清了这魁梧壮汉的容貌,心中一跳,面上满是惊愕,随后却是大喜,“师兄,你立了大功呀,这是百越国主帅屠松。”
“师兄,快快快,我们马上去见主帅。”杨廷清心中难以抑制的激动,拉着陈靖之就往军营主帅大帐处赶去。
赵显身子微微往前倾,一个参军忍不住道,“大帅,那位陈靖之道长是不是要考察一番?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若是对陈道长的身份来历详细调查清楚了,今后军中也没有人再来反对。”
赵显瞥他一眼,略有不屑,不过还是点头道,“此事我会遣人再去调查的,左参军大可放心。”
而杨廷清领着陈靖之进入军营之时恰好就听到了这一句话,不禁看了一眼陈靖之,见他神色自若淡然,根本不以为意。杨廷清这才放心下来,进入营帐施礼大声道,“大帅,我已经将陈道长领来。”
“这是谁?”左参军眉头一皱,大声道,“陈道长,你为何带了一个人?无招不得入内,陈道长不知道规矩,难道杨都尉也不清楚吗?”
偏将韩琢光也是喝道,“杨都尉,此事怎么不事先和陈道长说清楚?”韩琢光与杨廷清向来不合,此时立刻发难。他眼睛瞥了一眼陈靖之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少年人实在太过年轻了,心中就是一阵冷笑。
杨廷清丝毫不作理会,冷笑一声,就引了陈靖之上前。陈靖之稽首作礼道,“山野散人陈靖之见过主帅。”
“哈哈哈…陈道长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实在令我艳羡呀。”赵显看到了陈靖之面上却是满是震惊,距离上一次见面,少说七八年了,可是陈靖之面容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精神气质更是飘逸清隽,令人心生好感。
韩琢光忍不住说道,“大帅,这人…”
“二位糊涂了,你们看一看这是何人?陈道长初来就立下大功。。”赵显朗声大笑,站起身来,亲自迎上前去。
韩琢光等人皆是目中惊疑,随后看向了地上的魁梧大汉,一看更是大惊,“这,这是…”
“这是百越国屠松,诸位不认识吗?”杨廷清呵呵冷笑,说道,“陈道长擒拿了此辈,当做大礼献给大帅,诸位觉得算不算得上大功?”
“算,算…哈哈,向我等历经万险也没能捉住一位贼人将领,陈道长出手便抓了百越国的主帅,我等不及呀。”说话之人名作李维,昔年追随殷玄守抵御百越国的偏将,后来受殷玄守牵连被贬,慢慢地又被授予将军之位。
诸人纷纷叹息,目光之中既有猜忌又有嫉妒,赵显爽朗大笑,挥手道,“置宴,我要与陈道长好好叙叙旧。”
赵显的亲随立刻前去传令,立刻摆下了宴席,又传令犒赏全军。当夜宋军上下无不欢喜,待得酒足饭饱之后,赵显亲自来见陈靖之,诚邀其为幕僚供奉,只是陈靖之却婉拒了,说道,“我与郡王有因有果,因果已偿,不便多留,不日便要离去,再立宗门。”
私下里,只剩下杨廷清和陈靖之二人,杨廷清皱着眉头十分疑地问道,“师兄,你一直想要光大门派,为何拒绝了南阳郡王之邀约?若是欲擒故纵的话,对于南阳郡王而言恐怕不起效用。”
“时机还未成熟。”陈靖之呵呵一笑,他抓了屠松之后,从他记忆之中竟然得到了一个消息,除了四国攻袭宋国之外,西戎国也已经暗中对宋国发兵,不需多久消息就会传到泌阳郡,那才是大有可为的时候。
“师兄,你是不是得知了不为人知的消息?”
杨廷清眉头一耸,低声问道。
陈靖之稍稍点头,说道,“光大宗门只是其一,只是你也放心,我的所为不会对宋人有坏处。西戎国发兵之事你迟早会知晓,西戎、百越、都黄、金国、宝树多方共同发难,更有斋门作乱,他们目的都是一致的,宋国确实处于危机之中。”
杨廷清心头凛然一跳,惊道,“师兄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从屠松处得知的,宋国群敌环视,师弟也要早做准备,我看你修行落下来了,今后大乱之世,师弟的修为连自身都难以保全,就别说为天下生民奋力了。”
陈靖之说完之后,骑鹤飞起,说道,“我暂时先返回都宁府,若有难以决断之事可来都宁府寻我。”仙鹤振翅高飞,而后飞入云空,杳然而去。
杨廷清心中震惊,决定立刻告知赵显。
随着陈靖之回到了都宁府宅院,诸人都是安心下来,陈纤云与红线没能见到陈迟英,都是有些慌张,连忙过来询问,待听到陈迟英并无大事之后,这才放心,见到陈靖之带回来一个豆蔻少女,叶青竹自是把百灵儿带去安顿。陈靖之与侄儿侄女聊了片刻之后,进了房间。
他手中拿着一只小鼓,鼓面上一道哀怨的身影浮现,闭上眼睛,仿佛有一个女子在哭泣。陈靖之皱了皱眉头,人面残心鼓炼制手法十分残忍,内中的冤魂无法解脱。他看了片刻之后,将这小鼓收了起来,大可以借助人面残心鼓找到斋门之人。
次日早晨,睡了十多个时辰的百灵儿满面泪痕在陈靖之卧室前叩拜,感谢陈靖之救命之恩。
“